秦素面色淡然地直视着丽淑仪,缓步自柱后走了出来,一面悄悄将匕首收进了袖中,点了点头:“是,我就是在找阿栗,你可知她在何处?”
她说话的声音极为平静,甚至还很温和,就仿佛她不是身处满地尸体、血流成河的修罗场,而是正与相熟的人闲聊。
丽淑仪死灰色的脸上,划过了一丝不甚明显的讶然。
她直直地盯着秦素看了好一会儿,方才拿刀向身后一指,咧了咧嘴:“我第一个杀的,就是阿栗。”
秦素的瞳孔一下子缩紧了。
“为什么?”她问道,锐利的眼神瞬也不瞬地停在丽淑仪的身上。
“为什么?”丽淑仪重复似地反问了一句,咧开的唇角颤了颤,“殿下问我为什么,我……也不知道。”
她喃喃地说着这些话,举起满是鲜血的手看了看,复又再度咧了咧唇角:“她……叫我杀,我就杀了。殿下问我为什么,我……却是答不出的。”
秦素的后心一片冰冷,彻骨的寒意瞬间遍及全身。
“他?他是谁?谁叫你杀的?他为何要你杀人?”她连声追问道,一面不着痕迹地往前跨了几步。
丽淑仪立时察觉到了她的动作,猛地抬起头来,两个黑洞洞的眼睛定定地望着秦素:“殿下想要过来?”
秦素停下了脚步,倒也没否认,淡声道:“我怕你是疯了。”
“疯了?”丽淑仪的头往旁侧了侧,像是在思考着什么,青白泛灰的面容上,飞快地漾起了一个诡异的笑:“疯的其实不是我,而是……殿下。”
说罢此语,她蓦地“呵呵”笑了起来,平板而毫无起伏的笑声,回荡在幽深的房间中,叫人不寒而栗。
秦素一脸惕然地看着她。
好一会儿后,丽淑仪方才止住了笑声,拿起刀子端详了一会儿,面色瞬间便灰寂了下去,唇边竟浮起了一丝苦笑:“这刀子真是……很好用。”
秦素不错眼珠地看着她,藏在袖中的手紧握着匕首。
她在防着丽淑仪暴起杀人。
可是,丽淑仪此刻却像是松散了下来,左右看了看,便探手在岳秀菊的尸身上搜检着,旋即便搜出了一张纸。
秦素扫眼看过,立时便发现,那张纸,正是方才丽淑仪交予岳秀菊那张画像,那上头以彩笔画着锦囊的花样子。
“哎呀,找着了。”丽淑仪举起纸页看向秦素,面上的笑意竟带着几分天真,伸足往旁一勾,居然勾出了一个小炭盆儿。
秦素这才发觉,这屋子里似乎比外头暖些,原来那炭盆竟是烧着的,里似是点着香料,甫一出现时,一阵清淡的香气便随风而来,味道却是与那间偏殿一模一样。
丽淑仪“呵呵”笑了两声,手指一松,那张纸便掉进了炭盆中,瞬间便烧了起来。
“想必,这世上并没有那样的一枚玉扣,是么?”秦素问道,面色一派平静。
丽淑仪抬起头,直勾勾地看了她一会儿,便拿刀子往旁边虚虚地划拉了几下,一脸神秘地道:“殿下你猜呢?你猜这里头,有没有他……他的玉扣?”
秦素淡然地看了她一眼,复又将视线向下扫了扫。
炭盆里的纸页渐已燃尽,那上头仅剩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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