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儿罢了。”
这些都是宫里人尽皆知之事,而秦素因为是公主,所以便没人会来跟她说这些。白芳华自忖她今日的话并没出格儿,不过是解了公主殿下的好奇罢了,因此倒也并不如何惶惑。
便在她主仆二人对话之时,四皇子的仪仗已然渐近,秦素便端立于道旁,摆出了一副恭候的架势。
到底那也是她的皇兄,既然迎头撞见了,总要留下来见个礼才是。
四皇子也早看见了秦素的仪仗,此时见她避立于道旁,面上便现出了一个温和的笑来,命人停了步辇,他便撩袍走了下来,老远便笑着招呼道:“真是巧得很,竟遇见了皇妹妹。皇妹妹近来可好?”
秦素上前两步,笑吟吟地折腰行礼:“四皇兄安好,劳四皇兄动问,我一切都好。”语毕又问:“四皇兄近来可好?”
四皇子忙上前扶起了她,兄妹二人便在宫道侧畔叙了几句寒温,来来回回不过是“你好我也好”的套话罢了。
秦素有心要探一探他的底,此时便作出一副天真的模样来,半是羡慕、半是娇柔地道:“我方才才听白女监说起,四皇兄原来竟还是个大官儿呢。往日里我却是走了眼,竟不知道这件事儿。四皇兄能得时常伴在父皇身旁,真真是好。”
艳羡之意,溢于言表。
“不过是个无事忙罢了。”四皇子谦了一句,面上仍旧带着一缕温笑:“什么官儿不官儿的,皇妹妹莫要取笑为兄才是,不过是个虚职罢了。”
字字客气,却是没有一个字落在实处。
秦素知道,她这几个皇兄个个打得一手好太极,此时闻言亦不为奇,仍是笑眯眯地:“四皇兄这么说就不对了,前头我才听人说什么‘唯才是举’,四皇兄这是才华尽显,方能得父皇重用,小妹往后进了学,还要时常向四皇兄讨教呢。”
一番话极尽巴结之意,一副小人嘴脸。
四皇子文弱而俊秀的脸上,飞快地闪过了一丝不屑,复又敛眉温言道:“皇妹妹可别这样说,为兄也没那么厉害。倒是听说皇妹妹下个月就要进学,连伴读都选好了。如今诸事都安排妥当了么?”
这话题拓得极是自然,仍旧是不肯言及自己半句,却叫秦素不好不接话。
无奈之下,秦素只得顺着他的话头道:“都安排好了,我这是才从牵风园过来的,不想走到这里便遇见了四皇兄,这也真是巧。”说着又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弯了眉眼道:“父皇唤我阿巧,可见我这命里就是带着个‘巧’字呢,凡事都能占个先、讨个巧,父皇也说当年给我取这名字取得好。”
“皇妹妹真会说话。”四皇子和声说道,眼底的不屑迅速地转换成了鄙夷,复又散去,仍旧温温和和地道:“是啊,在父皇眼中,皇妹妹天真纯朴,他老人家自是喜欢。”
秦素闻言,面上便又堆起了一团的笑来:“四皇兄才厉害呢,能得时常相伴于父皇跟前,小妹委实羡慕得紧。”
既然说她天真纯朴,那她就天真纯朴起来给人看,说话直白些,想来也不会有人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