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一声惊呼,季衡说他,“就知道乱来,我从天刚黑就出门找你了,看看现,都三了。”
许七郎歉疚道,“对不起。”
季衡说,“明日你拿自己银钱给刘吉他们做劳苦费,我是不会给你给赏钱,今日你花费,你什么时候也还给我,整整花了三百两银子,你就去喝了几杯酒而已,真是过分。”
许七郎赶紧应是,心里却是好受多了。
这边季衡他们走了,那边流香就和妈妈小声叨絮上了,“让不要将今日之事说出去,看来那小公子,真是季府那位长公子了,被选入宫那位。”语气里不免带了点轻佻。
妈妈心想难怪李家公子看了人一眼就来打探,长相上确是出众,难得,自然是他们这种地方人完全不可能有那种雍容矜贵。
她对流香说了一句,“别念叨他了,他虽然也是个以色事人名头,但那是皇上跟前,看他看这里眼神没有,他眼里什么也没装下呢,你好好做自己本分才好。”
流香道,“妈妈说得对,不过,我哪里敢拿自己和他比呀。”
李公子回到家,才刚进院子,就被他老爹用戒尺追着打,“你这个不肖子,流连烟花柳巷,正事全不干,就知道给你老子闯祸。”
李公子跳着脚地躲,但还是被戒尺追上,他被打得乱叫,哪里有外面风流风光,奴才们都不敢看,已经躲开了。
他叫了几声,突然对他爹说,“父亲,父亲,且慢,且慢,我今日给你带个消息回来。”
李大人还是追着他打,后还是发妻出来,才拦住了,李公子才敢躲躲闪闪上前去,和他低声说了弘景阁遇到了皇上跟前受宠季家长公子事情。
李大人却是一惊,眼神怀疑地看着他,被李公子拉进了书房,李公子便叨叨絮絮说了经过,自然没说自己是见色起意,只是偶然碰到此事。
说完,李公子还狎昵地道,“那季衡果真是长得好,难得一见漂亮。不过,看来不止皇上看上他,他家里表哥都对他生了情愫,这种人,就是祸国之水啊,父亲,您说是不是。”
李大人做官之路上,可说是怎么做有好处就怎么做,也就是典型墙头草,但是为人却是个痴情种,和发妻关系极好,没有纳妾不说,甚至是完全不好她色,只是生下三个儿子,都是好色之徒,特别是这个小儿子,好男色好得满京皆知。
李大人对这个小儿子李禄是完全没法子,只是抓到一次打一次,但是从来没有起作用。
此时听儿子讲了这些,他就又给了儿子一巴掌,道,“这些可不要出去乱说,小心惹祸上身。”
但他自己脑子里已经想些什么了。
他虽然是舍弃了李阁老,暗地里投到了皇帝身边,但是其实皇帝并没有看重他,他是知道。
皇帝现看重,自然莫过于季大人。
而一般人都愿意想季大人能够得到皇帝如此青眼,只不过是有一个漂亮儿子罢了。
李敬修李大人当晚一阵琢磨,心里已经有了计较。
之后几天,李大人总算是找到了机会,皇帝跟前,像是不经意地讲起自己鬓边白发生,是因为儿子不成器,皇帝还以为他是想要给儿子求官,自然是不会答应,没想到李大人话锋一转,说起了小儿子好男风荒唐事,然后讲到了他弘景阁和季衡相遇,还听到季衡和他表哥之间有所暧昧……
皇帝虽然只有十四五岁,但是面无表情时候,看起来已经十分老成,让人完全忘记他年龄。
他听后眼神就沉了下去,他知道李大人意思,但是他已经没有心思来思考李大人要离间他和季衡,或者说是让他对季大人产生罅隙这些事,他只是想到季衡和他表哥之间有所暧昧,就心里非常堵。
他当时没什么表示,只是安慰了李大人几句,说儿孙自有儿孙福。
李大人也不知道皇帝到底有没有听出他深意,只得告退走了。
季衡再进宫时,皇帝多次欲言又止想询问此事,后却又没有问出口。
因为他一问,季衡肯定会觉得他是侮辱了他,而且也许会明了他心思,毕竟皇帝自己都知道要是问这话会醋意十分浓郁。
两人之间关系发生变化,是十二月中旬了,季大人从江南给他寄了一封长长密函回来。
作者有话要说:关于季衡对许七郎告白感觉,其实就是没有感觉。
一个三十多岁心智,对于一个十三岁小孩子告白,心里只会是:哎呀,不要闹啦。所以七郎告白只会杯具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