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小芹给我的那副画。画里的山洞,应该就在村子附近,只我之前找目独鬼时,已经走过大半,却是从未见到。
而且附近一带都是平原,就算有山,也只是不高的小土丘,没道理有这么大、而且还上了年纪的山洞。可如果不在附近,那祁教授他们,又为什么而来?
我现在,越发不相信他们是来收集当地民俗、弘扬中华传统文化的。
为方便护士查房,医院晚上没关灯,白炽灯光线昏暗,还一闪一闪,我琢磨问题,下意识地往上看。
…………
我看到,天花板上出现黑色的印渍,小小的,大概有碗口那么大。
我盯着发神,不觉得有什么问题。毕竟这地方年久失修,出现印渍什么,再正常不过。只印渍却一点点地变大,变深。
最后,隐约竟是个人的模样,不过趴在天花板上……
我错愕地看着,身子突然僵住不能动弹。本想跑开,却被死死地钉在床上!
眼睁睁地看着,天花板的鬼离我,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它的脸,已然和我的脸,紧贴在一起。
冰凉的触感刺穿我身上的每个神经,覃清却是坐了起来,我赶忙向她投去求助的目光,她竟不慌不忙,也不打算出手。不过轻声喃喃了句。“谣谣,你以为,我真病了吗?”
我届时懵住,既不知道贴在我身上家伙是什么玩意,又不知道覃清在说什么……
她,没病?
“不要,不要过来!”看着黑影离我越来越近,越来越近,我赶忙伸手一拦,将它打开。但触感虚无,我什么都抓不住!
我再定睛看去,黑影不见了,天花板的印渍也没了……
我再回头看了眼覃清,小妮儿安静地躺在床上,呼吸均匀地睡着。我犹豫着,轻轻砸了砸嘴巴,再把刚才的场景回味了下。
我……做梦了?
把这解释成梦,似乎也合情合理。我稍稍松了口气,悬在半空的担心,稍微平复了些。想清楚这是梦,我后半夜睡得相当踏实,直至被秦漪搅了清梦。
“谣谣,你快起来,人正主都醒了,你陪床的怎么还在睡?”他推了我一把,将迷糊糊的我拉了起来。
我半梦半醒,困得厉害,干脆半靠在秦漪身上,软弱无骨,还稍微打了个哈气。
秦漪嘴上说着嫌弃,只还是非常乖巧地让我靠在怀里。看了眼已经精神不错的覃清。“我看你病差不多了,此地不宜久留,我们回去?”
“要走可以,不过我得上楼看看。来都来了,我还有笔账,要找小芹算。”覃清拍手,单方面地把事情定了下来。不过她也答应我们,只是上去看看,等看完之后就会下来。她都这么说了,也只能由着。
我们上楼,刚走到一半,还没到小芹病房外,就看到里面,围了一群医生护士,他们探着头,如看热闹般地围了个里三层外三层。
“怎么了?”我小声嘀咕了句。迎面走来的护士之前给覃清打过几瓶吊水,认出我来,只冲我摇头。“你们怎么上来了?这里面死了人,说半夜起床的时候,一脚踩空,当即脸贴在地上,就再没起来过。说来你们也倒霉,这家伙就住你们楼上,死得位置,正对你们床!”
护士上了年纪,稍微有些迷信,以为那是不吉利的东西,一边说一边摆手,见我们还在往里看,赶忙喝止。“别看了,别看了,里面死人有什么好看的。你们要么回去躺着,要么办手续出院。”
她气急,给我们指了两条路。
关键人怼得没问题,我和秦漪还得且听着,不敢发表意见。只伸长脖子往里望了眼。
女人倒在地上,面朝地上,身上穿着病号服,血流了一地。
所以,我昨晚看到的印渍,还有之后的黑影,是她吗?
还是说,只是梦?
“走了。”见我还在发愣,覃清催了把,提醒我快走,还回头看了秦漪眼。
我嘴上答应着好,只突然一下腹痛如绞,我痛苦地用手捂住胸口,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一口气没上来,竟然倒在地上!
意识渐渐溃散,隐约记得最后,秦漪发疯地扑过来叫我名字,他用力地摇晃着我的身体,想着把我摇醒。
但我身子越来越重,越来越沉。
最后,竟不省人事,全然昏睡过去……
“乐谣,乐谣!”秦漪还在唤我,声音越发飘渺,后来,我竟听不见了……
我意识涣散,再睁开眼,却是白茫茫的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