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我语气平缓,但掷地有声,强烈地表达了我对秦漪把我当枪使唤的不满。
秦漪听出来了,稍稍替自己辩解了句,“谣谣,我虽然把你当枪使唤,但也因为你厉害,我得靠你呀!”他一边说,一边冲我挤眉弄眼,似真煞有其事。
我懒得跟他计较,冲他翻了个白眼。
“走吧。”秦漪催促了句,拉着我出门,把陆德川还有齐梦留在了屋子里。他们陆家那摊子的破事虽然峰回路转,但……但老娘我一点都不想搭理了。
所以,我跟着秦漪,大步流星地往外走。
…………
“着火了,着火了!”后面突然有了动静,几个仆人一边叫着着火了,一边提着水桶从我们的面前跑过。我回头一看,刚才的屋子竟然燃起熊熊烈火,陆德川和齐梦还在里面,不过丝毫没有要出来的意思。
“火,是齐梦放的。”秦漪清浅地说,他语气平静,仿佛亲眼所见。
我怔了怔,没反应过来。他又继续补充,“陆德川害了她最宝贝、一直捧在掌心疼爱的儿子陆淳。她做了那么多,无论是装神弄鬼,还是亲手杀人,都非常麻烦。眼看就要成功了,整个陆家就要落入他们母子两的手里时,陆德川却用卑鄙阴险的手段,把这一切都毁了。她不会让陆德川好过,她会拉着他,一起死!”
秦漪摇头。“只可惜她和陆德川半斤八两,都是阴险狡诈之徒,死了下到地府,说不定还能在哪一层地狱碰上呢。”
我扯了扯嘴角,对秦漪的话表示赞同,不过多嘴问了一句。“所以,你也不救火?”
“救火做什么?他们就该被活活烧死。”他一字一顿,仿佛是在对他们进行着宣判。我深知道他们活该,但这样的话,从秦漪口里说出,我身子还是不由得一颤,竟觉得他有些冷血。
水鬼,果然都冷血吗?
秦漪似会读心术般,把我心里的小九九一下品了出来,直接一把将我拽进他的怀里,用手挑起我的下颚。我猝不及防,一脸惊恐地看着他!
他冷冽轻笑,用如海般深沉的眼睛,温柔地看着我。声音低沉,一字一顿:
“我是水鬼,那是烈火,我们生来便势不两立。我当然可以冲进火海救人,不过仅限于你;倘若换成别人,他们不配!”
我惊得下巴都快合不上了……
所以,秦漪是在给我说情话,可……可他也说得太甜了吧,都,都齁到我了,还有……他是怎么做到把这么不切实际的情话,说得这么信誓旦旦,我……我差点就当真了?
赶忙从秦漪的怀里逃了出来,我一张脸通红通红,都快赶上猴屁股了!赶忙岔开话题,“我们得去找覃清了,她打不过大夫人,去晚了,天知道她得吃多大的亏!”
覃清我其实没太担心,主要我担心我自己,我怕继续刚才的话题,我……我得被秦漪一口吃掉!
就话题转得太硬,秦漪肯定听出来了,他默默地翻了个我白眼,之后眼里重新聚满宠溺,轻轻摇头,“行吧,我听你的,我们走。”
他说完,把手伸了过来,搭在我的肩膀上,如架着小鸡仔那样架着我离开。
…………
回到东厢房,覃清和大夫人已经打得院子一片狼藉。虽然两人气势不分上下,但覃清到底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戾气太深,斗不过大夫人手里各种阳刚的法器,说不上节节溃败,但身上落了不少的伤,尤其是右手臂上,一道深可见骨的鞭伤,打得皮开肉绽,触目惊心!
覃清在打斗之余还能看到我,便是一阵破口大骂。“你怎么去了那么久?我都快撑不住了!你现在才来,是打算给我收尸呢?还是清场子呢?”
回来晚了是我不对,但覃清女孩子家家,不能稍稍文明些吗,她骂完刚才那句话后,可是义愤填膺地,把我祖宗十八代,都挨着挨着地数落了遍。就……不至于吧。
“行了,我来。”秦漪看不下去了,把双戟变出,干脆加入到缠斗当中。
覃清没给他客气,在秦漪进入战场的同时,她身子往后撤,干脆把自己摘出来了。瞧我一脸担忧,她倒无所谓,“甭担心,就这么个俗人,他一只手都能收拾,你和我安安心心地在旁边看着,做吃瓜群众就好。”
“哦。”我点头,虽然没有小板凳,但已经做好了和覃清看戏的准备。
大夫人被秦漪逼得节节败退,刚才的气势全不见了。我稍稍松了口气,把妙可的剃魂刀拿了出来,再示意覃清把手伸过来,她手臂上的伤已经越发严重,我打算用剃魂刀,稍稍修补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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