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纳闷,腿明明长在我们自己的身上,凭什么陆德淼说不行就不行,他家是住海边吗?不然管这么宽做什么?
“为什么不能走?”小叔也很奇怪,他感觉陆府上下就没一个正常人,整天和他们在一起,早晚得出事。府上其他人也看着陆德淼,他刚才说得太奇怪了……
秦漪眉头微皱,我觉察到了淡淡的危险,他一双眼睛,将陆德淼从上到下,从里到外,认认真真地研究了次。
“因为我还要帮你修补侍女图,五天,不,四天,四天就可以了。你们还是按照原计划给大哥操办丧事,我把仕女图修好,如何?”陆德淼竟然又提到这事。仿佛修补仕女图,势在必行。
“我说你拉倒吧。虽然你也姓陆,但你成日游手好闲,我可从来没听说你会修补古画。说不定你打算趁机把仕女图偷了,连夜逃到天涯海角去。就算不是,我也劝你没有金刚钻别揽瓷器活!”韩梦突然发难,指着陆德淼的鼻子就开骂,双手叉腰和泼妇一模一样。
“你别胡说!”陆德淼也急了,“我会看上一副已经坏掉的仕女图?你未免太看不起我的眼界了。我若是修补好了你怎么说,你会敲锣打鼓地给我道歉吗?”
他们这是掐起来了?
“一副仕女图,您以前是看不上,可今时不同往日呀,”韩梦不依不挠,讪笑接着往下说。“老爷死了,府里不会再有人帮你说话,再加上你和三夫人还不清不楚,等丧事结束,这府里可一点您的位置都没有了,到时被扫地出门,身上一分钱都没有,这仕女图就变得贵重起来,您说是吧?”韩梦阴阳怪气,一边说一边用余光看着大夫人。
毕竟现在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府上大夫人说了算,她能决定谁去谁留,韩梦表面上是在和陆德淼争锋相对,实则偷偷给大夫人示好呢。
“一派胡言!”陆德淼急了,一张脸通红通红,“分明就是你在府上兴风作浪,不然为什么府上夫人一个接一个的死了,就你活得好好的?依着我说,你还想杀了楚楚,然后整个陆家,就都是你的了!果然最毒妇人心!”
“你才胡说八道!”韩梦急了,指着陆德淼骂,还可怜兮兮地回头,看了大夫人一眼,“大姐,你……你管管这事,他血口喷人,这是诽谤!”
“行了,别闹了。”洛楚楚咳嗽一声,让两人都安静下来,“你们叫嚷些什么,还嫌不够丢人吗?腿长在人乐先生身上,我做不了主,你们想什么时候走就什么时候走。”
“那仕女图就拜托了,葬礼如常进行,只有四天的时间,您来得及吗?”我和小叔还在消化刚才的各种信息,秦漪竟然把画卷双手捧给陆德淼,单方面就把事情决定了。陆德淼非常慎重地接过画轴,特别严肃地保证。“你放心,来得及。”
喂……
我要把画收回,但被秦漪拦了拦,他非常遗憾地通知我说,“谣谣,这送出去的画,就是泼出去的水,你收不回来了。不过你放心,我一定会给你幅完完整整漂漂亮亮的仕女图。”
啊……
我心里哀嚎,可秦漪已然把话说成那样,我没法,只能勉为其难地应了声,委屈巴巴地点头。
交涉结束,我完败。
还得老老实实地原话告诉小叔,小叔听完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谣谣呀,不是我说,你这男朋友也太强势了。什么事情都他拿主意,我怕你吃亏。”
“可不是。”我也头疼,“等等,他不是我男朋友,我……我吃哪门子的亏?”
我没注意,就这么掉坑里了!
我再解释,小叔说什么都不相信,也不听我解释,之后去到前厅,按之前的流程指挥陆家人,一切井然有序。
“大夫人,外面有个小姑娘拜访。说有要事要告诉当家的。”一仆人走进前厅,小心翼翼地请示大夫人的意思。洛楚楚稍稍摇头,有些拿不定主意,只能点头,“那请大家一道,跟着我出去吧。”
“真是奇了怪,陆家这时候还有人拜访?”小叔忍不住地嘀咕了声,虽然稍稍有些摸不着头脑,但还是跟着人潮一起出去。但见得屋子外面站着一撑着油纸伞的小姑娘,模样也就二十出头,穿着一身白色的旗袍,油纸伞鲜红似火,深得如血,映衬着挂在门上的几顶写着“奠”字的白灯笼,却是莫名的相称。
女孩很漂亮,我根本没法将注意力从她的身上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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