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温盘,使劲儿往猪头上砸了几下,透过皮肉锤到骨头,发出声声闷响,有几下抬起来的时候,发出滋滋黏腻的血肉粘连的声音,揪得黄大娘啧啧摇头:
“哎呦,这是做什么?若是要做肉丸,也不该是这么做的呀!”
季鸣月没有和黄大娘说她们在模仿凶手作案的手法,这猪头不是为了做肉丸,而是象征着人头呢。要是这么说,黄大娘得吓坏了。
常许朝黄大娘笑了笑,转过头来继续专心致志地砸,季鸣月问他砸几下可以砸死人,常许想了想:“头骨虽硬,但一旦重要之处受创,就是再细小的伤口,也是致命的。”
再细小的伤口。
也就是说不管那凶手砸了几下,反正是砸到了。
那猪头确实看着可怜,突出的鼻子被砸扁了,眼珠子也被砸出来了,面目全非啊,看得黄大娘都直叹气,没看多久就转身离开了。
砸得差不多了,常许先是看了看几个盘子的底部的那一圈突起的底圈,发现被磨损一些,不平的瓷面夹杂着一些血肉,他判断道:“盘底的缺失,多是砸到骨骼时被磨损的。”
季鸣月盯着那猪头看:“常许,你看这几道伤痕的走势和形状,是不是很像死者脸上的痕迹?”
常许仔细看了看,点点头赞同:“确实很像。尤其是骨骼受创的地方。”
“太好了,看来凶器是汤盘的可能性八九不离十啊。”季鸣月露出一个笑脸,“走,我们去跟师父交差!”
“等等,”常许叫住她,“有一处古怪。”
季鸣月停住脚步:“什么?”
常许指着猪头道:“你看,这猪头哪一面的受创更严重?”
季鸣月便看了看,常许砸猪头的时候是将那猪头横着摆的,也就是参考了凶手行凶时和死者(韩春君)的一个位置,右侧靠近凶手,可韩春君是明显右侧脸受损更严重,可这个猪头……
季鸣月判断了一下:“嗯……你砸得挺均匀的,瞧不出来。”
常许道:“我砸的时候,用的是最自然最使得上劲的动作,不过有稍微改变了一下距离。若是我现在站的位置,砸下去时其实会砸到猪头靠内的一侧,而若是站远一些,则是砸到正中。”
季鸣月问:“远一些是多远?”
常许便往后挪了两步,其实也没有离得特别远。
季鸣月摸着下巴想了想,又拿起一个温盘模拟了一下动作,再转头仔细看了看常许衣袖上溅到的一些血肉,道:“也许凶手站得是远了些,害怕溅到血肉。”
“是有可能,不过……”常许也在思索着,“站得太远,就不顺手了。”
“不顺手也没办法,”季鸣月用手指头沾了一点溅到他胸口的血肉,伸到他面前,“你看,不顺手总比被人发现好?”
常许垂眸看了看刚刚被她手指摸过的地方,只觉得那儿好似有蚂蚁在爬,他点了点头:“……嗯。”
“不过你说得也有道理的,只是我们现在还推测不了太多……先去找师父吧。”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