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如果不是我这层关系,三年前他就该被赶出太学,可谁让他娶了我,我父亲魏司业在太学中还算有话语权,他命我回去求他,就当是为了魏家女婿的面子,父亲也得保下他。”
“可若是他的才学迟迟跟不上太学内的教授水平,定会有学生或是同僚对其不满,到时我父亲也不可能为他铤而走险、消耗自己名声。今年年中,三年之期又要到了,他便开始谋划着,想要效仿早年某位教授的行径,出一本诗集以作成果,效果好的话,可以直接免试。”
“袁教授?呵,”魏兰的眼底闪过一道阴狠的暗光,“他早就江郎才尽了。他写不出诗啊。那段时间,他每日跟发了疯的野狗似的,一放堂回到家中就对下人动辄打骂,对我也没有好脸色。”
“后来实在没有办法,便想趁着生辰宴会贿赂一些学官,没想到,让他机缘巧合地遇见了苏文清。这可真是……瞌睡来了枕头。袁代不是没有想过找一个捉刀(枪手),可他怕呀,怕东窗事发,一无所有。”
“可苏文清不一样,袁代觉得只要娶了她,成为她的男君,好像就可以一荣俱荣了。”魏兰微微瞪眼的时候,她眼下的黑眼圈就明显起来,“就像我为他做的那样,低声下气地去求娘家……”
“他从来没有想过,我也不过是魏家一个不受宠的庶女,不然父亲怎么会让我嫁给他呢?也不过是在拿我做赌注罢了,赌袁代有一个好前程,我也能跟着一荣俱荣!”
“现在好了,诗集将成,苏文清却死了。她真的是……”魏兰整个人都在隐隐发抖,“等案子一结,袁代还有什么好顾忌的?过了这次,谁知道他会不会再找一个苏文清!”
这口大瓜塞得三人都有些猝不及防。
还是常许先反应过来:“所以……你觉得袁代杀了苏文清,是不想让秘密被世人发现?”
魏兰闭着眼睛,似在隐忍着什么,点了点头。
常许试探着:“那魏姑娘你是如何知道此事?苏文清与你说的?”
“哈。”魏兰笑出声了,“袁代根本就没有把我放在眼里,他觉得我不会背叛他,所以两人说话一点也不避讳我,我又不是没脑子,怎会听不懂他的打算?”
常许微微颔首:“原是如此……”
“我有个问题。”季鸣月举手,“你为什么……忽然想要和离了?毕竟照你刚刚说的,你之前对袁代那可是有求必应,而且他对你的信任也说明你之前挺听他话对吧?”
“你倒是聪明。”魏兰朝季鸣月惨淡一笑,“是,我先前确实对他百依百顺,但……”
她说到这,忽然噤声,看向季鸣月:“不如你再猜猜,我为什么转变心意想要和离?我说了这么多,你们也该给我看看你们的本事?”
看本事?
方景星纳闷,这是考试中又要考试了?
不过他倒是不急,因为他知道某个人肯定会先出头。
果不其然,只见有个人抬起下巴道:“魏姐姐,我这么大方,自然是不吝让你看看我的本事。其实你刚刚说的这些,我大概也能猜到大半,不过只差点实质性证据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