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姐姐。”
季舒宜把手套戴上,先是掀起大黄狗的眼皮,后又掰开它的狗嘴看了看,秀眉微皱,稳重道:“双目发绀、口吐白沫,口内上皮肿胀,且有溃烂、脱落之状,齿龈呈现暗黑色……”
她摸了摸狗嘴边上的地面,上面有些干掉了的呕吐物,又下巴一抬,看向大黄狗的尾巴那边,最后轻轻摸了摸狗身检查了一下,点头判断道:“腹泻呕吐,无外伤……姐姐,此受害狗是中毒而死,毒物应为砒霜。”
季鸣月满意点头:“不错,确实是中毒而亡。”
她指向不远处的一个破碗,问:“这碗里的粮是最近一次何时添置的?”
沈大娘匆忙回答道:“昨日黄昏,我和往常一样,从城外田地回来之后,便煮了面吃,吃完后多出来的面和菜就给了大壮。”
季鸣月:“黄昏何时?”
沈大娘一愣:“就是日落之后……约莫是戌时。”
季鸣月:。
黄昏黄昏,戌时戌时,约莫约莫。每天的日出日落其实都有差别,这些古人全凭天色明暗来决定是要回家了还是继续工作……这么不准确的时间线,连盘个不在场证明都难。
季鸣月以前可从来没觉得钟表是多么伟大的发明。
算了,多少都习惯了。
“那你走回家要多久?”
“大概……半个时辰?”
季鸣月把时间在心里用现代计时转换了一下,略微颔首:“行,就算你是戌正二刻(20:30)给受害狗喂的粮。”
“啊?……是。”
季鸣月立起身来,走到那个狗碗边上蹲下,这瓷碗看起来用了许久,碗身有洗不去的脏污,边缘破了几道口,但碗里边干干净净的,什么都没有,只有一些油痕。
“秋实,把蟑、蜚蠊拿出来。”季鸣月朝秋实伸手,又问沈大娘道,“你家大壮平时一餐吃多少?”
说话间,她瞥了眼尸体已经凉透了的大黄狗的大肚子,心想肯定吃不少。
沈大娘抽抽鼻涕:“大壮平日里最爱吃了,饭一上来,两下就能见底……”
“你最后一次见大壮是什么时候?”
“昨日我干活回来太累了,吃完饭,同我儿说了几句话便睡下了。最后一次见大壮便是喂饭的时候。”
秋实刚把一个小木盒子拿出来,春桃就默契地取下水袋,倒了一点水到碗里,又拿出一个小木勺将水在碗里匀了匀。
季鸣月看着水面浮起了油点,便道:“差不多了。”
在沈大娘好奇的注视下,秋实把手中的木盒子打开,倒扣下一只半个拇指大的蟑螂进入碗中,水不深,蟑螂浮在了水面上,为防止它跑走,秋实还把盒子压在碗口。
没过多久,季鸣月让秋实把盒子拿开一瞧,那只蟑螂已经死翘翘地飘在浅浅的水面上,一动不动了。
沈大娘一惊:“这、这是说……大壮吃了有人投毒的饭菜?可是不对啊,大壮是我养来看大门防贼的,它要是见了陌生人,保准会把我和我儿叫醒!”
几人各有思量,没有马上回复她的话,季舒宜还带着手套,用指...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