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东西,也配跟我谈条件?”
她握着匕首的手攥了攥,心中渐渐收紧,像有针一样扎在心头,继续冷冷道:“当初是老子遇人不淑,但你不要忘了我说过的话,凡是背叛我的我从不会心慈手软。”
翡翠浑身一震,哭得更厉害了,额头不断磕着地面:“是我对不起您,是我的错,对不起,对不起。”
此时顾琅月已经退出了王府。
南君纪一路跟了出来,目光始终紧张的盯着顾琅月的一举一动。
顾琅月这时停了下来,李岑转身拉动马车。
她站在门外看着门内的南君纪,眼神里少了几分冷漠,带着淡淡的诀别的气息,每一个字都不轻不重:“从此以后,我们井水不犯河水。”
南君纪心间一震。
穿过慕宁画,顾琅月那张风轻云淡的脸仿佛在这一刻定格在了南君纪的眼中,
她的嘴唇无声翕动了一下,眼睛在阳光下格外明媚而动人。
再见。
在那一瞬间,南君纪觉得无比的难受,仿佛有一样什么重要的东西在顷刻间烟消云散了。
他想挽留,可是所有的一切都来不及了。
马车绝尘而去,门前只余有慕宁画低低的哭泣声。
坐进马车内,顾琅月脸上的神情依旧刚毅没有松懈下来。
直到马车停下,一口鲜血呕了出来。
车帘被掀开,看到眼前的一幕,李岑面色微变,立刻弯腰打横将她抱了出来。
“他们有没有追来?”她的嗓音带着一丝沙哑,仿佛方才用尽了所有的力气。
“没有。”李岑简短的回答,脸上的神情极其烦躁。
活了这么久,竟然被一个女人保护了。
她被他抱在怀中,脸贴着他的怀,听到这句话时似乎是放下了心,恬静的闭上了眼睛,只留下一个苍白消瘦的侧颜在李岑视线下。
李岑心脏骤然一紧,脚下加快步伐。
林萧见顾琅月被李岑抱了回来,也是顿时紧张起来,立刻找来了大夫。
顾琅月安静的躺在床上。
经过大夫诊治后,好在并没有大碍,只是因为一时急火攻心再者邪气郁结,这才导致她不堪重负昏迷了过去。
听此,李岑这才勉强放心退出了房间。
他带上房门的手顿了顿,鬼使神差的朝里面看了一眼,透过卷帘能隐隐约约看到床上躺着的那人。
他莫名一顿烦躁,重重关上了房门。
刚一转身,他吓了一跳,旁边挽盛不知神不知鬼不觉在这里站了多久,正在默默的看着他。
“你要吓死本公子啊。”李岑怒道,转身就走。
挽盛在后面跟上,悠悠的道:“没做亏心事,公子怕什么?”
“谁,谁做亏心事了!你个臭小子。”李岑脸上闪过一抹心虚,嘴硬道。
挽盛“嘿嘿”一笑,从后面过来同他并肩而行,脸上恢复了正色道:“我是来告诉郡主一个好消息的。”
“什么好消息?”李岑没好气的瞅了他一眼。
他现在正烦着呢,一想到今天被南君纪的人包围住,最后却靠那个女人才逃脱出来他就烦,很烦很烦!
挽盛只当他是忘吃药了,开心的道:“顾小姐要找的那个人找到了!”
“什么!”李岑一脸吃惊,脚下一停。
正是夜风瑟瑟时,上弦月悬在半空,透过窗外密密匝匝的树枝洒进缕缕月光进屋内。
顾琅月昏迷一宿,这时才浑浑噩噩醒了过来。
下意识想动一下胳膊,却发现手臂似乎被桎梏住,传来一阵酸麻。
似乎是察觉到她的动静,那个桎梏住她手臂的东西微微松了松,然后一个脑袋动了一下。
那人抬手睡眼惺忪的揉着眼睛朝顾琅月看去,待看到她醒了后,她一脸惊喜的坐起了身。
“小姐!你醒了!”
顾琅月睁着眼睛看她,半天才茫茫然的喊了一句:“碧玉?”
她抬起手看了看,有些难以相信:“我这是在做梦吗?”
碧玉喜极而泣,哽咽道:“小姐,不是在做梦,奴婢回来了,奴婢真的回来了!”
顾琅月看着她,一下坐了起来。
她难以置信,手被碧玉紧紧握在手心,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她手心的暖意。
顾琅月一把将碧玉抱住。
“小姐。”碧玉也抱住她,忍不住哭出了声。
“你回来了,我以为,我以为……”顾琅月紧紧的抱着她,心中滋味着实难受,她哽咽着,再难以说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