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长,那些灾民便想着法子进城偷抢食物和钱财,对那些正常生活的百姓造成了很大的安全隐患。
顾琅月去的时候就看到官兵层层把守在城边,一一盘查进出人口。
顾琅月只看了一眼,便随意在旁边的茶摊坐了下来。
“这些人大多数是不是原本就是城外的百姓。”她顺手拿过杯子倒了杯水。
“是的。”
顾琅月点了点头,手指无节奏的在杯壁叩击着,仰头喝了一口后放下杯子道:“有办法了。”
南君纪看着她的眼睛明显亮了一些。
顾琅月看了他一眼,“其实安置这些灾民也不是一件难事儿。”
“你说。”南君纪道。
“其实这也不是什么难事,救灾不外乎几条必行之策。”顾琅月微微停顿一下,见南君纪正一瞬不瞬的盯着她,她继续道:“我有救灾三则,你姑且一听,至于能不能帮的上你我也不敢保证。”
南君纪皱了皱眉,不知道为什么,连日来心底的烦躁因为她这句话莫名得到了缓解,就好像她一定会帮到他一样。
“说吧,本王自有分寸。”他微抬下颚。
顾琅月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坐直身子:“这三则,一则对需要救济的灾民进行登记,此后,就按登记的名册进行救济,确保每个灾民都能落实到救济。二则实行劝分,让富有之家无偿救济灾民。
“三则设立粥厂,由各大衙门设立煮粥的场所,将灾区分批安置进行施粥,避免哄抢现象。”她一边说着手中下意识做出了小动作,手指轻点桌面,脸上的表情也认真了起来。
她出来并没有换衣裳,更没有半点身为王爷妃子该有的光鲜亮丽,即便如此,她坐在这里低声浅谈也吸引了不少人惊艳的目光。
南君纪对这些人投来的目光极为不悦,阴沉着目光朝那些人看去,路人纷纷吓得收回乱看的眼睛。
顾琅月见他没在专心听,口中说的停了下来,不悦皱眉:“你不听就算了。”
“我听到了。”南君纪有些不自在的瞪着眼,然后板着脸道:“你不专心说怎么知道本王就没在听。”
他说的振振有词,竟让人无言以对。
顾琅月语塞,没好气的呷了一口茶:“只是若要实施起来,还需要你们亲力亲为,否则难免出现官员贪墨反倒更加苦了灾民的现象。”
“拖了这么久,估计施行起来也难,需要我的时候你再找我商量吧,我能想到的只有这么多了。”她说完放下茶杯准备起身走人。
南君纪见状,皱眉问道:“你干什么去?”
“回去啊,要不然干什么?”顾琅月白了他一眼,已经起身走了。
南君纪表情有些不自然,站起来跟了上去。
街上人来人往,两人并排而行,如同陌生人。
顾琅月脚下不紧不慢,她脸上没什么表情,眼睛却凛然有神,相比较以往的张扬更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漠。
南君纪意外的发现她左眼角下有一颗泪痣,有种莫名的妖冶的滋味,却觉得她跟以前越来越不像了。
他动了动剑刻的薄唇,尽量用平常心的语气道:“你那天去哪里了?”
“哪天?”顾琅月目不斜视,轻描淡写。
“顾琅月!”他有些不快,压低了声音咬牙切齿的叫她名字。
顾琅月翘了翘嘴角,讽刺道:“你管好家里那位就行了,我做什么没必要向你汇报吧。”
南君纪冷笑一声:“你既已嫁给本王,就有义务同本王汇报。”
“别逗了好吗?”顾琅月脚下步伐蓦地一停,站直了看向他,她脸上带着轻蔑的神情一字一句道:“麻烦王爷搞清楚了,嫁给你的不是顾琅月,而是丞相府。你喜欢我吗?既然你不喜欢我你凭什么管束我?”
南君纪没想到她会这么说,心底没来由的一怔,下意识的不想直面回答她的问题。
顾琅月脸上轻蔑的意味更浓了,她眼里含着玩味的笑慢慢靠近他:“你不敢回答,还是你根本就是喜欢上我了?”
“做梦!”南君纪一把推开她,有种心思被看穿后的恼羞成怒,他的眼神冷下来,口中道:“本王这一辈子都不会看上你这种女人,姑且告诉你好了,不日后本王就会在江南迎娶画儿,而你,永远就只能在王府做个有名无实的侧妃,哪里都别想去!”
他每一个字都仿佛浸过寒霜从牙缝中咬出来,顾琅月的眸子一点点沉下去,她没想到他真的会顶着上面的压力迎娶慕宁画,即便慕宁画陷她于那种生死之地,他还是会义无反顾的相信慕宁画,甚至在这个时候以此恶言相向的对付她。
看到她脸上一闪而过的失神,南君纪这才意识到话说的有些重,他有些不忍心,但还是强硬着口气道:“等成完婚我自会同母后商讨,你最好打消告状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