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岁的寂笙住入了盛宅,不过他的身份定位比较尴尬模糊。既不是家族的一员,又不是佣人的一员,除了盛凌止与盛婠,更不接受任何人的使唤,与其说他冷倒不如说他很淡,淡得像水一样透明,毫无存在感可言。
渐渐,少年成了盛宅里的异类。不过这个异类倒是对盛婠十分尽职尽责,时时刻刻都跟随保护在她身边,比如现在——
盛婠的卧室门外,鸢尾花纹的房门还未完全关闭,露出一道缝隙,光亮透过缝隙折射出来,引人侧目。
一身黑西装的少年正守在门外面,面容无波单手抱着肩,一双死湖的眼睛顺着缝隙的光线望进去房里面,只见盛婠坐在梳妆台前,一双粉润的玉足俏皮地晃着,身后是军装的盛凌止正替她梳着长长的黑发,一副温情的光景……
谁又想到冷酷如盛凌止竟然会亲自替自己的“妹妹”梳头呢?铁汉也有柔情的一面吗?
不过哪怕是看到盛凌止如此不为人知的一面,寂笙依旧是一派平静无波,连一丝诧异都没有,真的如开水般淡薄得很,无喜无悲,宛如人偶般,完全不像一个花季年华的少年,难怪盛凌止会选中他!
布满深浅疤痕的手搭在门前把手上,少年正准备关上门缝之际,小少女清越透着撒娇感觉的声音飘逸了出来——
“哥,头发不能剪短一些吗?”透过玻璃镜看着正为自己梳头的盛凌止,盛婠撅起樱桃小嘴,指着自己齐腰的长发,如是问道。
“不能。”不假思索,盛凌止皱眉,斩钉截铁地断了盛婠想要剪短头发的念头,冷峻的神情丝毫没有商量的余地。
盛婠觉得自己的头发太长了,不好打理,比了比白嫩的小指头,退而求之:“就一点点嘛。”
修长的五指间倾泻滑出乌黑的发丝,如丝绸般又柔又滑充满了光泽,盛凌止挽起了一缕发丝,如若珍宝般捧在鼻息之前,低头闻着属于盛婠身上的淡香,低低的嗓音沉醉道:“这么漂亮的长发,没有我的批准不能剪短!”
迷人磁性的声音透出冷厉的威严,让人不得不服从他的命令。
盛婠不解地转过头来,仰起小脑袋,炯亮水漾的星眸看着越发高大不可及的盛凌止,想要问为什么?她的头发长短连自己做主都不行吗?只是,最后盛婠还是没能问出来,盛凌止深邃的黑眸仿佛像一个幽深的漩涡,将她无止境地深卷进去,夺走她的思考,禁锢起她的灵魂,然后……
俊美挺拔的男人渐渐倾下身,挺棵健的身影把纤弱的小人儿完全笼罩住,男人的唇与小少女的唇快要接吻上的一刻,寂笙无声地把门前的缝隙关上了……
十三岁的盛婠,第一次尝到与男人接吻的感觉,最让她心颤的是——与她接吻的男人竟然是她的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