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只想活在当下,他们丢了北方主义的初心,他们……只不过是被这花花世界迷花了眼的可怜虫。
杨·卡普什金的双腿开始畸变并开始聚合,用双手支撑着他自己的老人发出了无声的嘶吼。
人斩杨·卡普什金从那一天之后死了。
杀尽了阴谋家的一族,用他与他幼子的首级祭典了养父,杨·卡普什金前往泰南。
在那里,杨·卡普什金发现了一个问题——泰南是天堂,但那是泰南人的天堂,在这里,一切非泰南人也能过得很好,但有无形的墙挡在这片大地与非泰南人之间。
为了过这面看不到的墙,很多非泰南人终其一生都在探索。
但他们永远不会知道,他们本人是无法过那面墙的,只有他们的子孙才有可能。
他们经历了那片大地的一切,会本能的喜欢这一切,然后为这片大地而战……在他们的眼中,这里才会是他们的故乡,他们会忘了他们的故乡在三岛的某一处。
这里的人活得太过美好了,美好到北方主义的种子都无法生根发芽,美好到资本主义都面戴温情。
杨·卡普什金搞不定,但他还是离开了,因为他立誓不娶,一生只想要获得力量,然后重返四岛,为养父的梦想,为那片苦难的大地……再探究一次未来!
此时此刻,杨·卡普什金的整个人化成了透明的蛹,他的大脑清晰可见,他的心脏在有力搏动。
我会变成什么模样。
迷路的老人问着自己,他挣扎着,但无济于事。
属于人的记忆在越发稀薄,父母的泡影消失了,仇人的头颅不见了,那位首相没过几年就因为年事已高最终死在了任上,他从刚刚就在角落里注视着杨·卡普什金,但她现在走了过来。
我连眼睛都不见了,为什么我还能看到他们。
杨·卡普什金在思考,他在恍惚间看到一个小小的狐狸少女转身离开,那是雪织,是年少时在四岛认识的女孩,他与她不同种,有隔离,但他还是喜欢着她,直到有一天她不见了。
一个北方主义的小小交通员,不见了这三个字,很多时候与牺牲有关。
我有多久没有想到过这个小小的她了,她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杨·卡普什金挣扎着,他在思考,那怕身而为人的部份越来越少。
·杨,什么时候我们才能打进京都,活抓那个鸟皇帝,什么时候我们才能够吃饱饭。
她在提问,但杨·卡普什金已经无力回答,他只能看着这个女孩带着失望转身。
·你不是杨了,你不再是他了……
她在离开,然后在杨·卡普什金惊恐的注视下,一只老狸从黑暗中走了出来。
他是那么的矮小,以至于很多人都说,他有家养妖精的血脉。
·孩子,你怎么会变成这个模样,我教导你的一切你都忘了吗。
老人脸上在疑惑。
杨·卡普什金在挣扎。
在他看不到的地方,整座城市在燃烧,宛如炼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