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北,保定。
“华北王”宋哲元躺坐在树荫下,听着满园刺耳的蝉鸣声,心头格外烦躁。
如今的宋哲元呼风唤雨,身兼河北省主席、冀察绥靖公署主任和冀察政务委员会委员长三大要职。
华北主要的盐税和关税,都是宋哲元派人去收,简直富得流油。
但宋哲元很不开心,他必须讨好东北系,拉拢旧军阀和汉奸,还要抵制中央政府,敷衍日本关东军,同时要结交韩复榘、阎锡山等北伐实力派。偏偏宋哲元骨子里是个军人,他不懂得长袖善舞,复杂的华北局势对他来说,就像是一团永远理不清的乱麻。
说句掏心窝子的话,宋哲元不知道该咋办,他看不到自己的明天。
老蒋是不容他的,冯玉祥也是不容他的,日本人倒是想容他,但宋哲元不敢接受啊。威风凛凛的华北王,此刻其实是困守华北,稍不注意就要被万箭穿心。
于是乎,宋哲元变成了鸵鸟,整天藏起来不敢见人,尤其是日本人和南京派来的人。
警卫员跑来通报:“委员长,矢原医生来了。”
“不见,不见,日本人没安好心。”宋哲元烦躁地挥手。
“那我挡回去?”警卫员问。
“等等!”
宋哲元突然把警卫员喊住,烦闷地说:“他娘的,一个月来了四回,这次推了下次还来。让他进来吧!”
矢原谦吉背着个药箱,微笑着走到院中:“宋委员长,听说你染病不起,我特意来为你诊治。”
“想咋整,你看着办吧。”宋哲元坐起来说。
中国人把宋哲元称为“华北王”,但日本人却给他起了另一个外号——多愁善病的宋委员长。
这个外号的来历很有意思,宋哲元对付日本人的态度是“表面亲善,实际敷衍,绝不屈服”,他的对日方针是“不说硬话,不做软事”。日本人经常来找他交涉,宋哲元能躲就躲,除了“回老家扫墓”、“外出巡查”外,最常用的借口就是“心火难降,耳鸣不停”。
一个月的时间,宋哲元至少有半个月在犯“心脏病”。
矢原谦吉用听诊器做了一番检查,惊讶地说:“宋委员长,你的血压不稳,心律也很乱,确实需要静养。这样,我给你开一些药品,都是当今最先进的好药。”
药箱里拿出来好几瓶,矢原谦吉告之了用量用法,又叮嘱宋哲元平时如何保养,这才态度恭敬地离开。
宋哲元一脚把那些药瓶踢翻,喊道:“来人啦,把这些药都给老子扔茅坑里。狗x的小日本儿想来害我,做梦!”
警卫员抱着西药小心翼翼离开,侍从秘书随即进来:“委员长,天津有消息。”
宋哲元抢过电报纸,只看了一眼,就气得大骂:“张自忠是要造反啊!”
侍从秘书不敢吱声,眼观鼻,鼻观心,静静等候指示。
气了好一阵子,宋哲元终于挥手说:“算了,算了,随他吧,爱干嘛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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