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还剩两根线没有剪,一根红线一根黑线,应该剪黑线?”
“是这样的。”电话那头拆弹专家的声音听上去很沉重,“在我们这一行从来没有百分之百的安全一说,这两根线我建议你剪掉黑线。你剪掉线之后不能停留,如果剪错了,只有五秒钟的时间逃生。”
“嗯。”
靳正庭放下手中的对讲机,慢慢蹲下去,看着赵瞳心道:“上来。”
“上哪儿?”赵瞳心不知他的用意。
靳正庭指了指自己的背,“待会儿我背着你,跑得快些。”
“好。”
赵瞳心小心翼翼地起身、抬起脚,再慢慢移动到靳正庭的背上,动作慢到像是生活在月球上面的人,生怕一个不小心,就触碰到那颗炸弹。
赵瞳心好不容易有惊无险地爬上靳正庭的背,刚刚那两条最后缠在赵瞳心身上决定生死的线,现在刚好垂在靳正庭的面前。
“你觉得我应该剪哪根?”
虽然靳正庭和专家都说应该剪黑色,但赵瞳心觉得应该剪那条红色。
“我总觉得应该是红色。”
“好。”
靳正庭拿起那根红色的线,见他准备剪,赵瞳心赶紧喊停。
“靳正庭,不要!”
“啊!”
听见男人痛苦的叫声,赵瞳心一下子慌了手脚,慌张地问道:“靳正庭,你怎么了?”
借着外面昏暗的月光,靳正庭看见插在自己手上的注射器,里面的药水已经被打光,他不动声色地将注射器从自己的手臂上拿开,悄悄地塞进自己上衣口袋。
“你刚刚踢打到我了,我觉得你要亲我一口。”
这人真是!赵瞳心低声取笑过后,十分慷慨吻住了他的耳垂。
手上传来的麻痹和耳朵传来的酥麻在靳正庭的脑海中交相辉映,他摇摇脑袋,让自己清醒一些。
“咔。”
听见红线的被剪短的声音,赵瞳心觉得浑身一阵轻松,兴奋地从靳正庭背上跳下来,想拉着他一起跑出去。
可是她挥向身后的手却什么也没有抓到。
等她回过头,刚刚还把自己背在肩膀上的男人,此刻正重重地倒在地上。
“靳正庭?靳正庭!”
等靳正庭从麻醉中醒来,早已经回到了许家。他睁开眼,就看见赵瞳心肿得像核桃一样的眼睛,全神贯注地盯着自己。
“乖,我睡了多久?”
靳正庭伸手抚摸着赵瞳心柔顺的长发,低声问道。
“你什么时候中的麻醉针?是不是你叫出声来的那时候?”
当时听公安说靳正庭中了麻醉针,赵瞳心还不相信,直到他们在他的口袋里搜出了注射器。
“他可能是怕你担心才对你隐瞒”赶过来的法医说的话赵瞳心现在还记得。
“靳正庭对不起,是我,我当时没有注意到”
听着她手忙脚乱地解释,靳正庭觉得有些事应该和这个傻姑娘说清楚,不然她会自责一辈子。
“不是你的问题,你会遇见这么多麻烦事,全部都是因为我。以后不要说对不起了,该说对不起的人应该是我。嗯?”
“嗯。”
赵瞳心乖乖地点头。
见她这么乖,劫后余生的靳正庭忍不住吻上去。
许久没有亲密接触的两个人此时就像是干柴遇上了烈火,吻得难分难舍,相互纠缠得越来越深。
“不,不行,靳正庭,你还没有好利索,我不能对你做那种事。”
已经滚到床上的赵瞳心推开靳正庭,站起来满脸通红地念叨着。
见她竟然在心疼自己,靳正庭心里的阴霾一扫而光,他往边上挪了挪,许颜可的单人床上空出了一个位置。
“上来。”
“我不累,你自己一个人睡。”
靳正庭在这种事上什么时候由过赵瞳心,他一把抓住想要逃走的人,颇为无赖的说道:“没有你我睡不着,再说,我也是为了你才受的伤,你不会忍心看着我在这里孤枕难眠吧?”
天底下竟然会有这种人?
赵瞳心气呼呼地转身,“刚刚你不是说这些都不怪我吗?现在怎么又来道德绑架我!”
“所以呢?”
靳正庭忍着笑意问道。
“所以,所以你快点睡!”
赵瞳心在靳正庭注视下脱掉自己的鞋子和外套,笔直地躺在他的身边。
“睡不着。”
靳正庭翻过身,将赵瞳心完全笼罩在自己的下方,精神好的根本不像是从麻醉中刚刚醒来的人。
“你,你想干嘛?”
赵瞳心立马用手警惕的护住自己的胸。
“我想干什么,你应该知道的。”
靳正庭的吻细细密密地砸下来,他身上薄荷味充斥着赵瞳心整个嗅觉,这一次,她再也没有抵抗的心,乖乖地束手就擒。
和以往每次大战结束后一样,赵瞳心劳累过度倒下,靳正庭神清气爽地起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