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来回摩挲着脸庞和头部,却没有发现任何伤口。
“是其他人的血吗……”
泰格勒刚才似乎被埋在了好几具尸体之下,因此才逃过了敌人的眼睛。
“巴特朗!玛思哈斯卿!”
他呼喊着信赖的部下和亲近的老骑士之名,但这里没有回应。
他再次呼喊追随自己的士兵姓名,依然没有人回答。
“如果他们已经逃走就好了。”
无论看向哪个方向都是尸横遍野。其间还有丢弃的剑,折断的长枪,还有在厮杀中毁坏的军旗。
在缭绕的朝雾之下,他看不到远处的情况。但是,至少在他视野所及的范围内,没有一个能动的活人。无论是同伴,还是敌人。
泰格勒的心中并没有涌起对敌人的怒意,严重的疲惫感让他的全身都无比沉重。他的口中发出一声叹息。
“好惨烈的战斗啊……”
几乎在天亮的同时,布鲁奈军遭到了从背后发动的奇袭。在他们陷入混乱之后,正面也有敌军攻来。两万五千人的大军就此瓦解。
——在昨天日落之前,我军确认了敌人位于正面的情报。这也就是说,吉斯塔托将部队分为两部分,一队首先偷袭后卫,另一对配合偷袭从正面发动攻击。
泰格勒的背后嗖地一下冒起寒意。
这样的策略非常简单。连小孩子都想得到。
——但是,他们令人畏惧的是面对五倍的敌人,仍然可以若无其事地实施这种策略的精神。
这样做会进一步分散原本就比敌人少了很多的兵力。一旦没有顺利行事,就会被敌人轻而易举地攻破。士兵们应该也有抗拒之意吧。
——尽管如此,他们还是获得了成功。
布鲁奈军彻底崩盘。
在军心动摇、溃败逃跑的同伴推搡下,泰格勒还没有正式指挥就从马上摔了下来,失去了意识。
泰格勒的部队居然被我方的同伴干掉了。
“话说回来……”
泰格勒开始回想冲在敌军最前方挥舞长剑,将布鲁奈的士兵接二连三地砍翻在地的银发少女。
不过,他几乎只在一瞬间看到了她。
“那就是战姬吗。”
战姬通常会冲在队伍的最前线。他回想起玛思哈斯的话。
确实很漂亮——脑中浮现起不合时宜的感想,泰格勒自我反省地抓了抓自己的红发。
幸好他的弓就掉在一旁。
泰格勒捡起了弓,怀着些许紧张和不安弹了一下弓弦。
“……看来没事。”
他放心地抚慰胸口。如果弓把弯曲或者弓弦松弛,这把弓就没法用了。
箭筒中的箭只剩下了几根。
泰格勒仰望天空,根据太阳的位置判断方向。
“那边是西方吗。”
从这处战场向东走是吉斯塔托,向西走则是布鲁奈。
强忍着体内的疼痛,泰格勒蹒跚地走向西方。
“哟!大哥哥,你看起来好像很痛苦的样子啊~”
“!!!”泰格勒闻言猛地一惊,拉弓搭箭然后回头只在一瞬间。
不过射出的箭矢却被来人直接抓在手里。
“哎呀~哎呀~好危险啊!大哥哥,如果不是结衣够强,估计这一箭就把结衣的脑袋给射穿了啊~”黑发的小女孩鼓着脸对泰格勒抱怨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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