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认识啊!”许钟站在原地自言自语道。
高瑞国在许钟后脑勺拍了一下,笑道:“首长召见,还非要认识你,还不赶紧去。”在场是个人都能看出来,高瑞国对待许钟不是一般的关爱,这么亲昵的动作,非子侄关系是做不出来的。
看到这一幕,几乎现场所有人再次狠狠地羡慕嫉妒了许钟一番,甚至包括刚刚嫌许钟多余的马文才。不止一个人在心中大骂:狗日的,他怎么就能找这么一个老丈人呢!
韩冰却与其他人不同,看到高瑞国对待许钟的态度,他若有所思地皱了皱眉头,又朝高瑞国点点头,这才一路小跑跟上了许钟。
高瑞国微微一笑,钻进车里,他知道,自己同许钟的关系一定会传到聂副省长耳中,如此一来,他的目的也就达到了。只是坐进车中,他不免自嘲:原来自己也是一个俗人。
马文才再度跟进来,然后毫不犹豫的带上了门,他不允许任何异常情况再次发生。
待许钟钻进省长座驾的后排时,车队重新缓缓启动,向前推进。
许钟坐在一位素不相识的中年人旁边,只是一上车叫了一声“聂省长好”,下来就再没说话。
聂国平只是微微点了点头,甚至连眼皮都没有抬,靠在椅背上,做假寐状。
许钟心中有些嘀咕,这位大佬既然这么困乏,叫自己来干嘛?他用眼角余光扫了扫大佬的五官,发现这人生了一副难得的好相貌。
天庭饱满,地阁方圆,两撇刀眉令其不怒自威,高挺的鼻梁,坚毅的唇角,都表明此人内心很强大,很有主见。
慢慢地,许钟觉得这个面相同一个人有些形似,再将二人的姓氏连在一起比较,他不禁恍然大悟。越是观察聂国平,越是笃定心中的想法。
聂国平仿佛感受到了许钟毫不避讳,甚至是极不礼貌的目光,他双眼一睁,慑人的光芒迸射而出。
令他惊讶的是,这双曾经令无数厅局级干部不敢直视的目光,却遇到了坦然面对他的许钟。
二人对视片刻,聂国平的目光渐趋缓和,却见许钟脸上浮现出似有如无的笑意。
“许副县长,你笑什么?”聂国平不苟言笑道。
许钟轻轻一笑:“聂省长,恕我冒昧,你让我想起一位长者。”
聂国平刚毅的脸上慢慢露出一抹玩味的笑容:“你就那么肯定?”
“应该错不了,恕我冒昧猜测,您是聂老的子侄。”
“哈哈哈……”聂国平终于放声笑了出来,拍打着许钟的胳膊道:“好小子,居然被你看出来了,不简单,胆气可嘉,难怪年纪轻轻,就有了这样的成就。好,很好。”
“首长,你还没有告诉我,你是……”
聂国平道:“聂老是我父亲,聂抗天是我侄儿。”
“哦,真的很像,不但形似,而且神似。”
“是吗?哈哈哈,我一直觉得老爷子的容貌更加威武,就像一把利剑。”
“有时候锋芒毕露并不是最好的选择,能够隐藏剑锋才是真道行!”
“嗯,有点见地呀!小天给我说,你是在道观里长大的,难怪,我从你身上还能嗅到一股超然物外的灵气。”
许钟笑道:“首长,你谬赞了。”
聂国平摆摆手:“哎,既然你跟小天是兄弟,以后私底下,你就叫我叔叔。”
“啊,这样不太好吧!”
“有什么不好,我说是私底下。我刚刚来到蜀南省,正是两眼一抹黑,咱是自家人,以后你可要多多支持我的工作呀!”
许钟笑的相当不自然:“首长……”
“叫叔叔。”聂国平威严的呵斥着。
许钟拿眼睛瞄了瞄前面的司机和秘书,聂国平道:“他们都是自己人。”
韩冰正暗自羡慕许钟,这会看到他扭扭捏捏,开口道:“许副县长,难得首长欣赏你,你还不愿意叫他一声叔叔,在蜀南,乃至全国,不知道有多少人想跟首长……”
“住口,小韩,你的话有些多了。”聂国平看到许钟脸色不好,厉声喝止自己的秘书。
韩冰一张小白脸顿时憋得通红,却是一个劲的道歉:“首长,我检讨,我的话是多了。”
至此,许钟脸色稍霁,但是,说出来的话却还包含怨气:“我还是叫您首长吧!免得有人认为我不知廉耻的攀附权贵。”
听到许钟这么说,聂国平冷“哼”一声,一路上,直到车队到了桃树坪,车内都没人说一句话,气氛压抑到了极点。
韩冰知道,今天自己无知的行为把老板激怒了,同时,他深深记恨起了许钟,正是因为他的强烈不满,导致自己如此尴尬的境地。
韩冰甚至已经想好了,以后一定得找机会,给许钟弄点小鞋穿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