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努力的想要让张家认可他,可是经商不许,从政又没有门路,最后父亲只能去参军……父亲很努力,很勇敢,只用了一年的功夫,就从一个小小兵卒,成为封号校尉,风风光光的衣锦还乡。我现在还记得父亲骑着高头大马,把我高高举起的情景……”
习择道:“那后来呢?”
“后来……”张夏花深吸一口气,似是把眼泪吸了回去,“后来有一次边境起了冲突,具体的我也不清楚,好像是邦联人的军队进犯,然后在那次冲突中,我父亲就牺牲了,我连……连他最后一面都……呜!”
因为邦联人吗?习择心情突然沉重起来,看着张夏花低头垂泪点模样,心中生怜,不由的揽住她的后背,让她靠在自己的肩头——稍微有些煞风景的是,习择不够高,靠不到他怀里。
张夏花想起父亲的逝去,以及这六年来的艰难,顿时情难自禁,芳心失控,一下子抱住习择哭了起来。习择感受着胸口的软软挤压感,心中却没有半点旖旎,有的只是黯然与沉重。
本来还想挑明身份,然后和张夏花告别,现在却知她父亲是死在与邦联人的战斗当中……这叫习择怎么开口挑明自己是邦联人?习择道:“想哭就大声的哭出来吧,哭出来就好受了。”他不开口张夏花还压抑着哭声,他这一说,张夏花“哇”的一声就大哭起来,“为什么?大家都是人类,为什么一定要打来打去?为什么要害我没有父亲?到底是为了什么啊?”
如果父亲是死在异族的手里,她同样会痛苦,但是也骄傲,因为她的父亲是英雄,可是死在同为人类的邦联人手里,她只觉得自己的父亲死的非常的冤枉,不值。
习择轻轻的拍着张夏花的背脊,道:“我相信,总有一天邦联和帝国可以真正的放下仇恨,和平共处。”张夏花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放声的哭泣。
渐渐的,张夏花的哭泣声小了许多,等到彻底不哭了,她才扭捏着离开习择的拥抱,眼睫含珠,道:“对不起,让你看到我这么丑的样子……还把你的衣服都弄湿了。”女生果然是水做的,一哭起来把习择整个肩头都浸湿了。
习择道:“怎么会?你的样子不管什么时候都好看。”张夏花为之大羞,瞟了习择一眼,就羞的跑开了。恰时一阵风吹过,卷起一片花瓣。花雨淋佳人,何等赏心悦目的一幕。习择暗道:“以后怕再也难看到这等美景了。”
习择跟了上去,不一会儿就走出了花树林,眼前豁然开朗,一座人工湖宛如一大块的翡翠一般嵌前方的地面上。张夏花正站在湖边,不知道在哪儿拿了一袋子鱼食,正在那抛洒,湖边上已经聚集了一大片颜色各异的观赏鱼,欢快的享用着美餐。
“习天择,你要不要也来试一试?”张夏花笑颜如花,除了眼睛红红的,再看不出半点之前哭过的痕迹。习择暗道:“有夏花之名的少女,并不像自己想象的那么脆弱。”习择欣然的接过油纸袋,抓了一把鱼食挥洒出去。鱼食落水,顿时引来鱼群一阵涌动,水浪翻腾中彩鳞熠熠,煞是好看。
张夏花笑道:“我不开心的时候就喜欢来这里喂鱼。等把它们都喂饱了,我就开心了。嘿嘿。”习择笑道:“那你要是天天都开心,这些鱼可不就要饿死了。”张夏花道:“才不会呢。不是还有我娘亲,还有其他姐妹嘛。我不在的时候,她们就会来喂,饿不着它们的。”
两人就在岸边席地而坐。草地非常的柔软,一点也不扎人,犹如毛毯一般。两个人共用一包鱼食,你抓一把,我抓一把,两个人一起抓的时候,还会抓到对方的手。渐渐的,蛋蛋的旖旎和温馨就在两人中间弥漫开来。安安静静的,恰是初恋。
习择告诫自己不能这样下去,可是又非常不舍,于他而言,这是除了和家人在一起之外最美好的时光,于是只能在矛盾中沉默。
等鱼喂完的时候,也不知道是谁主动,反正两个人的手就抓在了一起。
张夏花突然道:“对了,差一点忘了,母亲之前让人给我传口信,说最近有事生,让我和她一起城外的庄园避一避。习……天择,要不然,你和我们一起去吧?也不知道是什么事,竟然要出城去避难。”
习择暗叹一声,道:“我……恐怕不能和你一起去。”张夏花呼吸一窒,失望的“哦”了一声。习择又道:“而且,我明天就要离开扬州城了。”张夏花惊问道:“你要离开扬州城?”习择道:“嗯。我……要回家一趟。”看着习择的神情,张夏花问:“是不是……要去很久?”
习择道:“嗯……”
“哦……”张夏花垂下眼睑,面朝湖面。
习择相当不喜欢这种氛围和感觉,深吸一口气,道:“另外,我有一件事要告诉你。”
张夏花道:“什么事情?”
习择注视的张夏花的眼睛,道:“我是邦联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