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音的呐喊起初还能听见,到后来就只剩下一阵阵音波,震得功力稍低的人耳流鲜血。
蝠音与虫鸣有异曲同工之处,因此虫后完全被吸引了注意力,那匍匐在沙地中埋伏狼人的沙虫此时都被她召唤而出,对着空中的蝠人大放毒水。
“喂,你的族人就要被全军覆没了,还不上去帮忙?”鹤泽阿离在一处远远的沙坡上找到了老狼。
鹤泽理智冷静,虽担心袁琴琴的安危,可却深知自己帮不上什么忙,更有两只小鸡在,她应当离开战团越远越好。
如果袁琴琴就此不测,她便会履行诺言,将两只小鸡照顾长大。
老狼远远望去,最后还是神色复杂的坐下了:“如果连这点小事都解决不了,他们便不配身为狼族子孙。”
鹤泽阿离摇摇头,鄙视道:“我看你能躲到几时。”
“阿离姐姐,阿娘会没事的吧?”
鹤泽阿离摸了摸小鸾们毛绒的小脑袋,无法回答,担忧的望向远处。
“振作点,醒过来!”
袁琴琴只听得一声声的呼喊,迷糊之中睁开眼睛。
“阿光,你这个傻货。”她咳了两声醒来,不知身在何处,却明白的感知到了惜光就在身边不远。
无他,只是太熟悉不过的感觉。曾几何时,她从重黎的梦境之中醒来,一家大小几个伴着如豆灯火,就是这样挤在她的身边守候。
而这样只属于家人的感觉,除了父母曾给予过,便只有小豆丁、敖索,与这个傻货。
她微微动弹,只觉得身躯无一处不疼痛,沙虫在地底无法呼吸,靠的是胸腔气囊之中储存的空气,因此袁琴琴还不至于立时便就窒息。
但想要更多的动作,却只是将自己送入这个湿滑黏腻通道的更深处罢了。
“呕,没想到,我还有即将变成屎的一天。”袁琴琴恶心的想着,不知沙虫的消化系统好不好,她大概多长时间能够被完全消化?
虫后听到袁琴琴临死之前还在碎碎念,只觉得腹中食物竟然还能挣扎,没有死透,略微诧异,却并没太在意。
惜光无法听懂沙虫的嗡鸣,袁琴琴说的话除了沙虫们也就是小巴能够解读,因而好歹没有穿帮。
另一头惜光感到一眼沙虫有了动静,也就说明袁琴琴还没有完全失去意识,他稍稍放心。
对袁琴琴这条大沙虫来说十分拥挤的虫后食道,在惜光看来却完全能够躬身行走,他堪堪滚落到了袁琴琴尾部,拍拍她道:“还没死吧?”
“你怎么也被吃了!”嗡鸣无效,惜光并未回答,只是安慰的顺手又拍了拍刚才的地方。
袁琴琴被拍了屁股,却动弹不得,只能生无可恋的抖抖后脚示意:没死呢,不过也快了。
惜光头脸包裹着衣衫,脚下的鞋有一半都已经被酸液腐蚀,他忍住痛痒之感,从里衣上割下些干净的布料包在脚上。
袁琴琴只听得屁股后方传来惜光镇定沉稳的声音,将她脑中的昏沉驱散不少:“你记得我之前跟你说的话吧?现在还是按照我说的那样做,不然我们两个都得死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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