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琢玉一咬牙,觉得事不宜迟,她从胸口摸出那个带着些许体温的小瓶子,把瓶盖狠狠扒开。
一只手拿着瓶子,一只手捏住袁琴琴的下巴,使得嘴唇中出现了一个缝隙,再奋力的一倒,企图将东西全数倾倒进病人的口中去。
半晌,她发出了疑惑的声音:“咦?”
琢玉有些吃惊,因为瓶中没有东西流出来,也没有东西滚落进袁琴琴的嘴中。
她拿过瓶子,将底朝天,瓶口对着另一只手的手心抖了抖:莫不是毒丸粘在瓶底了?
才这样想着,却觉得空气中好像出现了一股醉人心脾的味道。
她回忆起了凤后的话,凤竹香……,她终于反应过来了,连忙扔下瓶子在袁琴琴的枕边,一边从自己的怀里扯出一张帕子掩住口鼻。
琢玉想:她怎么能这么蠢,娘娘都说了,她还以为是毒药,这哪里是毒药,这是比毒药还毒的东西啊!
床上的人开始有反应了,她大口大口的呼吸,双手猛地伸出了被子外,痉挛起来,手指如同死去鸡脚的形状,抽搐,那一双平时明亮又藏着些小算计的眼睛,此时猛地翻白。
琢玉被吓住了,她双腿一软,坐在地上,口中连连小声求饶:不关我的事啊袁姑娘,您大慈大悲,要报仇就去找那些想要你死的人……。
被子被抽搐的腿拱起来,那床上的人已经痉挛成了一张满弦的弓,眼看一口气吊上来,就要缓缓的吐出去——吐出去之后,人便死透了。
琢玉终究是见不得这样残忍的死状,一把拿过那个小瓶子,满地的找回方才掉落的瓶塞塞住,慌乱的一头撞出帘子去。
抽搐的声音就在她的背后停止了。
琢玉捂住嘴巴,将惊吓过后的抽泣掩下去。
***
迟来的消息总算是到了该到的人耳朵里。
“你们这群废物!废物!!”石兰河发泄。
他唯有发泄这一条路可走。斯人已逝,芳魂渺渺。
她死之前还救了奇袭营一营将士,死得其所。
石兰河大叫,一面疯狂的扫落桌案上的东西:“出去!!都给孤消失!!”
一阵脚步声关门声,从他说出去到现在听针落地的声音都听得见,也不过才一瞬间。
他始终不相信发生的事,那些言笑晏晏犹在眼前,一点点的将他心上那层皮剥开了,剩下的全是血淋淋的肉。
他不该悲伤的,毕竟她早已经说得很决绝,不会再跟他有半点关系了。
“陛……陛下……。”风总管的声音在门口响起,也只有他这一个老人才敢于在主子盛怒之时说话了。
“滚!”果不其然的暴喝。
风总管还是说:“陛下,长公主觐见,已经到门口了。”
石兰河木然不动,平时一丝不苟的头发都乱了,在光芒和微风中颤颤。
“哥哥。”这是石兰因带着哭腔的声音:“我听说,她死了?”
石兰河喉头滚滚,眼中的泪始终还是没有落下,他强行压下辛酸去,只左手不断摩挲着右边袖子里的东西:那一份永远送不出了的皇妃诏令。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