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嘴巴开合几下说道,“你这小子,终于把你等来了!”开口便是“你这小子”,原来他就是那位言语稍显粗俗的人,看来刚刚脸上的诧异,恐怕是未料到自己话音刚落,话中人便出现在自己眼前。
陆游同样是满脸的欢喜,“彦声伯父,可有好久没见你了。看您忙得都错过了务观的大喜事。”
这位“彦声伯父”笑道,“你这小子,还不快让我看看你的新娘子,沾沾你们的喜气。”
陆游这才想起一直紧跟在身后的唐琬,转身对她说道,“快,快来见见大英雄伯父!”
唐琬还未弄清陆游口中一会一个“彦声伯父”,一会儿又一个“大英雄伯父”到底是怎么回事,只怕自己再多思考会显得无礼,便赶紧低着眉眼,微微弓身说道,“蕙仙见过大英雄伯父。”
彦声伯父顿时没忍住,哈哈大笑起来,好不容易缓过劲来,才说道,“夫唱妇随,这一对人儿,有趣得很。不过,贤侄媳,我可不是什么大英雄,在那些当官的眼里,我那是落草为寇。幸好现在天下太平,我空有一身武力,派不上用场,那些官老爷们也就不搭理我了。”
唐琬瞧了瞧面前的彦声伯父,道“伯父为人爽直,一看便有英雄气概,眉眼里更有几分似当年的岳将军。”
“蕙仙,”一直未开口的陆老爷突然叫了一声,“话可不能乱说。”
经陆老爷这么一提醒,唐琬才意识到自己刚刚有多口不择言,岳将军、岳飞、岳鹏举,自己大宋与金人签下和议后,这些可都是禁词啊,如今,那位曾经立下汗马功劳的岳将军在皇帝的眼中就是个罪人,而她刚刚正是拿这个罪人和眼前受陆家人爱戴的彦声伯父相提并论,真是大错特错,若是被有些人借题发挥,那她可是与岳将军同罪了。唐琬意识到自己的错,慌忙说道,“蕙仙粗鄙,一时糊涂,妄加言论,还请彦声伯父不要放在心上。”
这位彦声伯父又是一阵大笑,待过了笑劲儿,才说道,“你这侄媳,咱们都是一家人,在自家门内说自家话,没什么妄言。况且,我这一生最尊崇的就是岳鹏举将军,你这话我听着喜欢。”
“彦声兄,你是性情中人,为人爽快,这是我最敬重你的地方。不过,如今世风日下,一句话便可得罪某些当权之人,万事还是小心为妙。”陆老爷劝道。“你说天下太平,其实,你我心里最清楚不过了,这所谓的太平不过是某些人粉饰出的太平,想我朝大宋数百年来,何曾遭受过这样的耻辱,竟然对边境胡人小族俯首称臣,当真是奇耻大辱啊。”
“贤弟,你劝我小心为妙,自己道起国事来,何尝不是痛心疾首。”彦声伯父说道。
陆游看着他二人说道,“防民之口,甚于防川。防得住一人之口,又怎防得住万民之口,之心。民声有怨,必因事有不公。彦声伯父,爹爹,您二老的所言句句在理。”
彦声伯父摆摆手道,“罢了,罢了。晚年唯好静,万事不关己。且不论那些七七八八的事情了。贤侄,快看,我带谁来了?你可还记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