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的一家老小,想到陆夫人期盼的眼神,陆老爷站在原地,步子如浇筑了铁水般,始终迈不开。
陆游早就猜到陆老爷的心情,也不去打扰他,唤了唐琬先行准备马车。
“蕙仙”唐老爷喊住正欲跨出门外的唐琬,“蕙仙,你过来一下,我还有些事情跟你交待一下。”说完,便引着唐琬往侧边走去。
待离人群有了一定的距离,唐老爷语重心长地说道,“蕙仙,你刚嫁进陆家就遭遇这些事情,心里可有什么想法?”
唐琬并不清楚唐老爷独自叫她过来有什么意图,又听他这么一问,便说道“爹,你是有什么话跟我说嘛?”
唐老爷道,“话当然是有的,不过你先告诉我,你可有什么想法吧!”
什么想法?这个想法自然是再简单不过了,任凭这件事情发生在谁身上,他都会想“为什么偏偏是我?”,唐琬也不例外。唐琬知道,唐老爷这个人生平最尊崇仁义礼智信,接下来定是要教导她一定要安分守己,顾全大局,便直接了当地说道,“爹,你放心吧。女儿受您这么多年的教导,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心里清楚得很。”
“嗯,你做事情我一直都很放心。”唐老爷欣慰地说道,“有一件事情刚刚当着众人的面,我没提。其实,今日一早我便差人打听了,你沈伯伯并没有什么事情,一直都在家中。你说奇不奇怪,偏偏就在我们到沈家的时候,他人出去了。”
唐琬道,“沈伯伯生意上的事情很多,突然有事也并不奇怪。”
唐老爷道,“如果他真是有事出去了,我倒也没什么想法。让我耿耿于怀的是另一种,如果他真在家,为何要不见我。我和他相识这么多年,从来没有开口求过他,若非这次事件事关重大,我也绝不会去麻烦他。如果他这次真是有意回避,我看我们的交情就此可断了。”
唐琬道,“所以,爹你这次这么坚持就是为了弄清楚沈伯伯到底是真有事还是假回避?”
唐老爷道,“对,正是如此。”
唐琬与沈正没有什么直接接触,但是经常可以从沈梦的口中听到一些关于沈正的事情,并不觉得他是如此背信弃义的人,“爹,我曾经听沈梦说,沈伯伯在沈伯母去世的时候,悲痛不已,若不是因为沈梦的存在早就追随沈伯母而去了,如今他更是不续弦,一生只恋沈伯母一人。他是一个如此重情重义的人,我想不至于做出故意躲避这样的事情。”
唐老爷轻叹口气,道“我也是这么认为的。可是事情蹊跷得很,这样吧,明日你和我们一道去,你和沈梦熟络得很,万一明天碰上沈梦了,大可问问她是怎么回事。”
唐琬点点头答应了,但是在她的心里却并不认同自己父亲的做法。大家朋友一场,何必把事情做得这么绝呢,沈伯伯如果真是躲起来,那肯定是情非得已,不便插手。唐琬的这些想法也仅仅是在心里打了几转,因为这件事情真的关系很大,牵涉到数十条人命,由不得她这个小女子多费口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