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本身就是不自由的人为了自由而创造的,为了手戴镣铐者向强权反抗的。
“这叫卡波耶拉!想学吗?我教你!”
风止而树立。
她回过神来视线已经被他遮挡占据,灼热的呼吸喷在脸上惹得她皮肤发烫,面前人好像沐浴过一般身上热气蒸腾,晶莹的汗珠打湿头发浸湿脸颊压弯了睫毛,他的目光他的身体他的舞蹈他的热情他的一切此时都印在她的心上。
“你,是不是早上没好好刷牙?”
!!??
气氛呢!?气氛很重要啊!陈破脸色涨红捂嘴后退。
“哈哈哈哈!笨蛋吗你!才耍完帅就破功!哈哈!”
她笑得前仰后合眼角都漏出泪花,雪白发髻也散开重新披散开来,这个傻男人就是这点不好!这么容易被骗那遇见坏女人岂不是魂儿都要被勾走?
还好,我来的早。
她这么想着上前一步,可陈破不知发什么病又马上后退,但大小姐兴头上来岂是他能阻拦于是陈破只得被逼在角落任凭她的火热贴在身前。
“女侠饶命!”他瑟缩着可肌肉结实骨架宽大怎么也不能再缩,我还不想这么早就变成废人啊!
“教我!”
“?”
“不是要教我跳舞吗?”
“教你?就这?”陈破似乎没反应过来。
“你还想要别的?”她唇角勾起,双眼微眯。
“啊不不不!教教教!”
她笑着伸出玉手拉住这个大块头把他从角落拽出来,然后有样学样地扯开腿压下胯上身低俯。
“来……Ginga?”她回忆着那个古怪词汇,面朝与她动作相同角度相对的陈破。
“两个人的舞蹈叫jogo!”陈破摇头。
“哟吼?”
“随你啦哈哈!”
黑白的影子交相辉映。
跳吧,回旋吧,向着自由。
不过片刻二人倒悬而起,化作交织野风。
……
“呼,呼,你好厉害!”
“呼,你也是,第一次就这么持久!”
二人不顾形象地瘫倒在台面上,眼神迷离剧烈喘息,身下汗水流淌汇聚成湖泊,世界上罕有比全身心投入的卡波耶拉更绚丽的舞蹈,也没有比它更为消耗体力的格斗技,一旦开始舞动人的身体就会陷入狂风难以停下,而体力则会如泄洪一般滚滚流逝直至干涸。
“喂!你说!你今天教了我这么厉害的东西!有什么想要的?本小姐都赏!”风莎燕遏制住喘息大声呼喊,明明陈破就在她旁边,这种情况下凑近说悄悄话难道不是更有情调吗?
“小的没什么想要的……”陈破力气被抽干,连话都不再想说,但耳畔一声高昂的质问又使他不得不改口。
“小的,小的想,想要大小姐……”
“唉!?”
陈破看也不看就知道这姑娘现在必然脸色已经红得透亮,估计心里也正腹诽着好你个坏家伙趁我没力气反抗就想趁虚而入之类的话,但他话才说一半啊。
“想要大小姐一直这么开心,一直能做自己喜欢的事,一直记住自己才是这个世界上最重要的。”
他一字一句说完才偏过头看向那个没了动静的女孩。
“大小姐……你汗好多。”
“当然啦!我很累的!”
陈破默然看着女孩捂住脸庞半晌,而后红着眼再次看向他。
“我爸之前想把我嫁给一个我根本不认识的人。”
“……”
“他的祖上跟我家曾经结义,后来家族落魄,但还有一笔不知去向的遗产在,我爸为了这个,希望我能跟他交往。”
“……”
“那个男的其实挺好的,看着圆滑其实也很有自己的主意,最后他执意不肯,这件事也就吹了,对了,当时他小女朋友还一个人闯进公司来要人呢!”
“……”
“喂!”风莎燕忽然嗔怒,指着眼前那张没什么表情的脸发泄:“虽然没成但也差点成了!你就没点反应吗!?”
陈破终于动了,缓慢吐出一句:“这不是没成嘛……”
“真过分啊,你老爸。”他没等女孩发飙就补充了下一句。
“但我不能怪他,因为他是个好父亲,这么多年大是大非鸡毛蒜皮我就没见他做错过,”风莎燕低声细语一改之前的豪放,仿佛这会儿开始才是她真正的心声:“在他眼里世界上的所有事情都是可以衡量出价值的,包括人生啊喜欢啊未来啊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他总是能把人的价值合理安排,为此牺牲掉一些低廉的东西也无所谓,他就是信奉着这样的信条决策了几十年做了无数事最终成就自己的事业,哪怕一时被人厌恶不理解也无所谓,因为结果永远对他是有利的。”
“真可怕啊。”陈破应和,他也是真心这么想的。
她继续说着,情绪变化不定:“但关键世界上很多东西真的存在固定的价值吗?人的未来真的可以被衡量吗?难道真就没有超出他预期的发展?十几年了唉!我们从小看着他正确到大!没有一件事能超出他的预计!有时我真的在想会不会是我太幼稚了?或许等我再老十岁二十岁就能像他一样看到世界上每个人头顶的价格标签?比如你break!你头顶的价格是……”
“九磅十五便士?”
“哈哈屁啦!是十年!最多十年你就打不动了!那时候你就只能乖乖交出冠军腰带去养老!后面你的价值就会像崩盘的股票刷拉拉地降到谷底!那时候你在我老爸的眼里就跟那些小白领没有区别啦!那时候你就再也……”
她忽然哽住了,赌气似地不再与他对视,于是陈破只能费劲八叉地起身翻到她另一边继续这场对话。
“……我会罩你的。”他打破沉默。
她只是回应一个苦涩的笑:“疯了?”
“我是你的教练吧,赛场上的事我说了算,你的输赢也必须问过我,别人谁来也不顶用,甭管是什么乌龟鸟蛋还是他娘的总统扛着核弹发射器来了,你要认怂打假拳还是头破血流刚到底也得我点头才行。”
他说完眉头拧作一团,脚趾也不自然地抽搐着似乎要找什么挖,表情则是极力憋住不变化,身子隐隐颤抖忍住在地上打滚的冲动。
“噗!你个临时雇员工期只有一上午也敢这么说!?你整个人都是我老爸的吧!话说你刚才是不是在骂他?”
陈破使劲抿嘴忍住不说话,怎么就骂了这是比喻啊比喻!你咋不说是总统呢?净听那不好的玩意儿了话说扛着发射器那也确实不是好东西。
他挠挠头,试图以网络一角不知谁言语的摘抄来应付:
“人生的赛程是无限长啊,你要相信……”
他忽然一顿。
相信谁呢?
“,。”
她闻言一怔,随即展颜一笑,如雪国回暖。
“不管怎么说,态度不错。”
谢谢你。
她在心中默念。
还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