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要叫醒她。
本以为我挡在了中间,阻止凤凰伤害夏臻,就不会引起其他人的警戒。免得在这时候,让夏臻和长渊他们觉得凤凰这个存在是个危险。
只是凤凰在听了我叫她之后,没有太大的反应,只是侧目过来,从刚刚一双血目死死地盯着夏臻,转而变成了死死地看着我。她盯着我出身,甚至微微半眯起眼睛,极具威胁。
她没有因为目标突然变成了我而有所收敛,而是更加怨恨一样。
“阿姐,你快让开。”长渊意识到凤凰对我的敌意,低声警告,腰间的刀已经渐渐欲出鞘了。
凤凰一眼看去,以极快的速度扼住长渊将他撞开,长渊的身子撞在了墙上,弹了起来,倒是一直跟在长渊身后的熊烈猛地出手接住了长渊,才不至于他受这一下子跌在地上。长渊回过来劲儿,挥刀而上,凤凰毕竟是凤凰,即便神力渐退,这一朝一夕之间也绝非是长渊等人可以轻易对付的,只手便捏住了刀刃,使得长渊动弹不得。
“大祭司,他们不过是来为你治病的,你又何苦出手伤人呢。”熊烈忽而大喝一声,喝得凤凰分神,才让长渊有机会将刀刃从凤凰手中抽去。
“我没病!”凤凰声嘶力竭的大喊。“有病的是你们这些凡人!你们知不知道我是谁!你们知不知道,我随随便便就可以将你们屠杀殆尽。”
那声音至极,直冲九天。如凛冽寒风要将耳膜活活撕开,长渊后退,我和夏臻匆忙捂住耳朵欲回避。
“你们把小梧桐带到哪里去了!”凤凰依旧不改厉色,高声狂怒,并不断的大喊着,“小梧桐!小梧桐!你在哪里,小梧桐!”
她的这一句话,我当下就蒙了。
呆滞地松开捂住耳朵的双手,定定地望向她,看着凤凰不断的在暖阁内徘徊,情绪激愤地一遍又一遍的叫着我,就像是她根本没有看到我一样。
可我就在她眼前,她怎么会看不到我呢。“凤凰,小凤凰……”
我挣脱夏臻的劝说,走上前去,重新站在凤凰的面前,“小凤凰,你不认得我了吗?”
凤凰伸手一把便将我推开,在这暖阁内歇斯底里的大喊,“小梧桐!你们到底把小梧桐藏到哪里去了!把小梧桐还给我!还给我!!”
她不记得我了……
眼前的凤凰竟然不记得我就是她口中不断在寻找着的小梧桐了。
她只记得小梧桐,却把我忘了。
“小凤凰,我就是,我就是小梧桐。”我甩开上前搀扶的夏臻,又一次跑到凤凰的面前,死命地拉住她的双臂,想要让她好好的看清楚我,“你看我,你看看我!小凤凰,我就是小梧桐啊!”
凤凰不知是不是听到了我的话,她感觉到了,才慢慢地缓和了下来,看向我。就在我还没解释清楚的时候,她忽然一把扼住我的喉咙,死死地掐住我,我因一时的缺氧而感觉快要死去了,凤凰的脸在我眼中变得开始狰狞起来。她冷冷地说道,“你们,到底把小梧桐藏到哪里去了,你们是不是把她害死了?”
“阿姐!”
“夫人!”
长渊和夏臻大惊,欲上前来营救,只是凤凰丝毫不给任何人近身的机会,扼住我的喉咙警告所有在场的人,“你们胆敢上前一步,我就杀了她。”
她不只是说说而已,更作势要掐死我的样子,逼迫长渊他们不得已退后,才换来凤凰稍稍松手。
凤凰的只用拇指按着我的喉咙前断,我知道她只要稍稍用力,就可以捏碎我的喉咙。如果可以死在她手上,对我来说恐怕也是最好的结局了,我并不害怕她会杀了我。只是在她轻轻松了一点点拇指的力道时,触到了我脖颈上因前断时间被宫珲挟持而受伤还缠复着的白纱,她愣了一下。
长渊时刻警惕着,屏住了呼吸。
凤凰却在这个时候,猛地一下子松开了手,这突如其来的动作,显然她自己也被吓到了,她就好像是刚刚从梦中惊醒一样,看着我的脖颈上缠复的白纱,记忆如同慢慢正在苏醒一般。“小梧桐……”
原来她看到我那时受的伤,竟然才想起那时我们一起经历过的事。
正想着她接下来会如何的时候,谁知她缓缓靠了过来,将我揽在身前,轻轻拍着我的肩膀,她只记得那时我被宫珲挟持,那把短刀抵在我脖颈上慢慢印出血痕的样子,她还在安抚着我,一边拍着我的肩膀一边轻声说道,“不怕,小梧桐,不怕……有我在,有我在……”
她在想起我之后,开始变得平静下来,从一双怒目被血充斥得极红,到渐渐缓和下来,她生怕吓着我似的,小心翼翼地安抚着好不容易才找回来的我,慢慢地,她的双瞳开始恢复成了最初的样子,除了瞳孔深处的赤红,眼白的杀气缓缓退去。
“去把太医拉出来,看看还有没有的救。”熊烈对长渊说道。
长渊刚刚只顾着盯着凤凰的一举一动,未料到她突然之间的反差这么大,也有些怀疑。听了熊烈的话,才小心绕到了我们身后,收回了刀,拖着太医的两只胳膊,把他拉了出去。
等长渊再返回回来,他只叫了夏臻出去。
这一切,凤凰都丝毫不在意了,根本不管周围又发生了什么,只顾着被她护在怀里的我。这一切,就像是回到了前殿的那一晚一样。
熊烈一直站在门外,静静地看着。
我从凤凰的肩上望去,熊烈的目光深邃极了,我向他轻笑以示意我没事,我明白,尤其是在长渊将太医拖出去之后,这暖阁里只有我和凤凰两个人,他在根本不确定凤凰会不会再发疯的情况下,选择留了下来,默声注视着。也许,也是一种默契,即使他现在自己都刚刚从鬼门关逃了一劫,也还是默然注视以防万一。
这世上,没有永远的爱人,更没有永远的敌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