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时候,会有那种自责的感觉,他的自责不是害死了孟王后,而是他以为自己害死了她。
如果说,元赫根本没有想要杀孟王后,那究竟是谁杀了孟王后,元赫当时肯定在宫里应对成大人和江大人的起势,在所有人神不知鬼不觉的时候,潜入到孟王后的寝宫里来,趁机杀了孟王后的人,大概就只有丽夫人的可能性最大了吧。
“阿姐。”长渊到了孟王后宫苑的门口,轻声叫了我一声。
我转过身去看了看他,然后由夏臻扶着向他走去。
“你怎么来了。”走出孟王后的宫苑,我问道。
“不放心,所以回来看看。正巧都收拾好了,进宫来谢恩的。我去了你的寝宫,宫里人说你来拜祭孟王后了。”长渊看了看孟王后的宫苑内,有些困惑,“阿姐,你以前和孟王后的关系又不怎么好,何必走这一趟呢,即使你来送她,那些人也未必觉得你是好心。”
“我当然不是好心。”我笑着说,“只是我若不走这一趟,那些人说我说的,恐怕会更难听。”
长渊默然。
“新宅子如何?”我借机换了话题。
“还不错。”长渊点头,看样子还是很满意的,“阿姐,你要不要什么时候去看看。”
“好啊,等我抽出来时间,就去你那里瞧瞧,我也想看看你住得好不好。”我与他说着话往外走,忽而就看到前面花园中等候着人,我偏过头问了他一句,“那个,是寒月姑娘吧。”
长渊望去,“是的,她说想和阿姐说说话,我便将她一起带来了。阿姐,你累不累?你如果累了,我便让她先回去。”
“无妨。”我说,“她肯来陪我打发打发时间也是好的。”
长渊笑,引着我向寒月姑娘走去,身边搀扶着我的夏臻,有些不高兴,虽然没有明着表现出来,可是她看到寒月姑娘时的感觉,分明就是不怎么痛快。
“寒月姑娘,坐吧。”长渊将她扶到亭中,我招呼了一句。
寒月姑娘坐了下来。
“夏臻,你去沏些茶水来,本宫要与寒月姑娘好好聊聊。”我适时支开了夏臻,见夏臻离去,我才回神道,“寒月姑娘随长渊一同入宫,能想着来陪陪本宫,一番美意本宫心领了。”
寒月姑娘只是笑而不语,长渊看了看左右,有些顾虑地说,“阿姐,你可听到消息了吗?”
“什么消息?”我疑惑,长渊这没头没脑的一句,竟生生把我给问住了。
“宫里的人传说,孟王后并非自尽。”长渊犹豫了一番,还是说了出来。
我一怔。
“阿姐,你说孟王后的死,会不会还有什么其他的事。”长渊开始变得谨小慎微起来。
我看了看寒月姑娘,才推脱说,“宫里的人你还不知道吗,一点点的小事可以夸张得没个边了,他们可是唯恐天下不乱,你若是信了,岂不是跟他们一样了吗?”
长渊明白我的意思,他侧过头去,也看了看寒月姑娘。
寒月姑娘双目失明,并不知道我们忌惮着她此时的存在,而不方便说下去的话。
不过,我倒不得不仔细想想了,既然宫里已经有消息传了出去,那便应该已经引人猜疑了。孟王后之死的确还有疑惑,只是我还不能确定,究竟是否是丽夫人所为,丽夫人既然是孟大人当初送入王宫的,也不至于会和孟王后闹到这样非死不可的地步,或许说,如果是丽夫人杀了孟王后,这其中恐怕还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原因。
正想着,夏臻回来了。
她端着茶水一一放在桌上,我一走神儿,再一抬头。
“翠喜?!”
我猛地一惊,吓了一大跳,打翻了面前的茶水。
怎么会?!怎么会呢!
“夫人,夫人?”夏臻叫我回神儿。
我却吓得连忙躲闪,等反应过来,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重新坐正。裙摆上被茶水浸湿了一片,夏臻正跪在地上,用帕子给我清理。
“阿姐,你怎么了?”长渊看出我的异样。
我仍惊魂未定,可是当着他们,“没,没什么。刚才,我好像看到翠喜了,所以……”
我刚刚,明明看着的是翠喜,一如她在世时的样子,憨憨地笑着,有些傻乎乎的。可是,这到底是怎么了,走了个神儿,怎么就把夏臻看错成了是翠喜呢。
“阿姐,你一定是太累了,还没休息好。”长渊担心,“你一定要好好注意身体啊。”
我僵笑着,点了点头,对于刚刚看到的,仍是心有余悸。
“其实,昭华夫人看到翠喜,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寒月姑娘开口,盈盈说道,又向我解释,“长渊将夫人和翠喜的事告诉过我,夫人别介意。寒月只是想说一说自己的看法。”
夏臻收拾好,退了下去。
“好,你说说看。”我心里不安,仍是对刚刚那一幕放心不下。
“心里有事的人,才总是耿耿于怀。夫人既然不肯放下翠喜的死,又怎么能向前走下去呢。”寒月一句话点破。
我竟想了好久,忍不住轻笑一声。“寒月姑娘果然是个聪慧的女子。”
“夫人,既然做了,就不要后悔,既然决定了,就不要犹豫。免得给了其他人机会,让自己白忙一场。”寒月说。
“你们,在说什么。”长渊想破了头也没搞明白。
“寒月姑娘,平日里如果没事,可以多跟着长渊进宫来陪陪我,即使有个人说说话,做做伴儿也好,消磨消磨时间。”我说。
“其实夫人本不需要消磨时间,夫人明明知道自己想要见谁,该去见谁,却偏要停下来消磨时间,只有一个解释。”
“什么解释?”
“你在怕,你怕接下来要面对的一切,如你所料。”(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