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
在我甩开翠喜的手以后,我听到了侯越从不远处传来的喊声,我心跳得很快。
凭着这断崖的高度,翠喜不可能还活着,我除掉了心腹大患,可是心里的滋味却说不清楚。我调整了一会儿,仍趴在地上,对着侯越刚才传来声音的方向喊道,“侯越!侯越,我在这儿!”
侯越闻声赶来,见我趴在地上,小心将我拉了回来。“姐姐,姐姐你怎么样,是不是受伤了?”
侯越几次回头想要寻找周围什么人,我看到他身后的大军,猜想那就是之前他安排暗中伏击的人。
我们早就知道路上必然有人会动手了,所以不止我,还有元赫也提醒过他,侯越虽然年纪轻,可也算见过世面的人了,他明白我们的意思。所以这一次队伍出宫,看起来我们只带了一小部分人,别有用心的人必定会选在我们仍在途中,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动手,势必会派来精英杀手在此伏击,以待迅速解决我们这边,恐怕在这时候,禹宫里也乱做了一团。
侯越将同行的大军主力分开,隐藏至周围,所以一旦我们营帐遇险,可保证大军即使赶到救阵。大军以急势杀来,定会杀他们个措手不及。那些人派来的精英瞬间覆灭,使他们一下子蒙受一定主力的损失,禹宫里的负担便轻了一些。
“翠喜呢?”侯越到处看,找了好一会儿都没有找到翠喜,所以问我。
“翠喜她抱着一个突然杀出来的黑衣人,都掉下悬崖去了。”我带着哭腔说道。
侯越一愣,对我说,“姐姐,我先安排你到一个安全的地方去,留下一部分人下去寻找翠喜。”
我点了点头,无力的依靠着侯越。
侯越带我上车,等我坐稳之后,他下了车。我听到他对外面的人说道,“你们三个,分别带几个人绕路下去寻找一个姑娘,十五六岁的年龄,个子不高,身着宫服。是昭华夫人身边的宫女。”
他安排好了一切,马车才又开始动了。侯越走到我旁边来,安慰我,“姐姐你放心,如果翠喜还活着,他们一定会把她带回来的。”
还活着?!她怎么可能还活着,我下了狠心送她去死,她是断然不能再活着的。
马车停停走走。大军补上之前损失的部分人,好像这一路上都没有发生什么一样。
最后一次停下来,我们已经到了韶山下一个村子的村口。我不解,撩起帘子向外问了一句,“怎么不走了?”
“是宇文家的人。”侯越向前探视了一下,回我说,“是宇文家的人,带着村子里的老老少少守在了村口。”
什么情况。我走下马车,侯越见状,翻身下马陪同我走向他们,我还未靠近,倒是那候在村外带头的一个男人先跪倒在了地上,“草民叩见昭华夫人!”
听他这么一说,这满村的老老少少都纷纷跪了下来。“叩见昭华夫人!”
“姐姐,他就是宇文家现在的当家的,宇文世良。”侯越靠在我耳后小心嘱咐了一句。
我明白所以上前,扶起了宇文世良。“莫多礼,本就是一家人,你们对我行此大礼,我心里也着实过意不去。”
他与我客套了好半天,最后由侯越扶起。只见他颤着将老的身子,战战兢兢地转过身对身后的村民说道,“自从我们宇文家衰落开始,就处处受人白眼,十三年我大哥宇文世晏病死,连下葬的钱都是我们一家借遍了村子才勉强凑到的。如今他早年丢失的两个孩子找了回来,一个是如今禹国国君最宠爱的昭华夫人,一个是当朝的大将军……”他说着,对着天又跪了下去,“大哥啊,你在地下可以瞑目了,你的孩子有出息了。”
侯越只得又上前去搀扶他。
其实我们对于他这些话心知肚明,等他们拉扯了一会儿之后,我才上前作势要搀扶他,“论辈分,您还是我与弟弟的二叔,快快起来,不要折煞我们啊。”
侯越这才得以掺着他起身,我扫了一眼仍然跪在地上的村民,看着宇文世良的老泪纵横,我对侯越说,“等下去打听下,父亲过世时,谁帮了我们家,带些东西去好好谢谢人家。如今这村里,我们欠过谁家的钱,百倍奉还。”
“是,阿姐。”侯越应声。
“谢昭华夫人,谢昭华夫人……”跪在地上的村民一阵谢恩。
“对了对了,看我这记性,人老了记性也不好了……来来来……”宇文世良出尽了风头以后,从人群中揽过了几个人来,他逐一向我介绍,“这是我妹妹,也就是你们父亲的妹妹,叫桂兰……这个,这个是我内人,叫淑华……还有这两个,这个是我儿子冬青,这个是我女儿夏臻……他们,他们也都是咱们宇文家的人……”
“冬青,夏臻?”我看了看桂兰和淑华点头示意,她们要跪,却被我拉住了,我转而看向了冬青和夏臻,他们的名字很特别。我揽过二人对宇文世良说,“我们先回家去吧,这里说话也不方便。”
“好好好……看我这脑子……”宇文世良忙着让人在村口让出一条路来,引着我们道,“咱们先回家,你们一路上一定也辛苦了,回去,歇歇脚,好好休息一下。”
他一边开路不说,一边还挤兑着跪在两旁的村民,“让开点儿,不知道这是谁吗?有个闪失你一家的性命都没了,知不知道。”
我侧头看了看侯越,他也注意到了。
宇文家的宅子和村口相距并不远,没几步就走到了。我抬头看着这刚盖好的新宅子,问了句,“以前家里就住在这里吗?这宅子可当真是华丽啊。”
宇文家一家都穿着新衣,过分华丽,看起来与他们的气质实在不符,让我难免觉得滑稽。
“这不是前几天宫里来人嘛,说是昭华夫人要回来认亲了。咱家原来啊,是在村子里最里面那个角落里,只有两间破草棚,你看,就在那儿!”他还指着村子紧里给我们看,“这不是说昭华夫人和大将军要来嘛,咱家肯定不能差了啊,就跟人换了宅子。宫里的那位赵大人当真是好人,几天的时间就让人把这里都收拾好了……”
在他滔滔不绝的讲述中,我的心情越来越不好,转过头看了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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