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想到眼神刚巧与高永的目光对视上了,紫菀连忙低下头,“霓音姑娘,既然你还有事做,那紫菀先告退了。”
没想到她只是与高永的目光接触到一点点而已,就已经羞怯成了这幅模样,也许是身为大王侧夫人的修养吧,见此情景,我实在不好再留她,只能目送着她离开之后,才问高永,“有什么事吗?”
“哦,是这样的,霓音姑娘,我想问你,二公子的午膳是留在渠熊大王大帐之内用吗?”高永说。
“啊?”我没想到他问的竟然是这样的问题,想了一会儿,“我也不太清楚,不过这事怎么是你在问的呢?我想等一会如果元珏还没有要出来的意思,大帐里的侍卫会帮他准备的吧。”
“那我就放心了,没别的事,霓音姑娘,我先去忙了啊。”高永说罢,转身跑开。
只是这样一个问题,为什么要刻意来问我呢?元珏在哪里用膳,问我有什么用啊?真是奇怪,不过现在回过头再想要去找紫菀,已经不知道她去了哪里。
只是还好,珈蓝仍跟着我身后不远的地方,我犹豫着要不要再问问她试试看,也许她还知道些什么也说不定吧。看到我看她,她只是耸了耸肩,我顿时就放弃了这个念头。
如一开始大家计划好的那样,下午的时候我又到大帐门口去转了一圈,侍卫毫不例外地将我也挡在了外面,身后诸多目光注视着,我再无可奈何地离去。
众人的目光都注视着停留在大帐前徘徊了好一会儿的我,根本没有人会在这个时候注意到其他的。
我回到自己的营帐内,元珏已经赖在了我的床榻上,翘着腿,十足的泼皮模样。
我着实懒得也他计较太多,便坐在了一旁,问他,“这样做,真的可以将大营里的内鬼引出来吗?如果在引出内鬼之前,熊烈遇刺伤重的事传出去怎么办。”
“放心吧,熊烈已经安排好心腹守在了大营各个出入口,不会有人将消息带出去的。”元珏说着,坐起身来,他看起来毫不担心似的。
“可是,熊烈分布在外面的四个阵营,如果没有按时得到熊烈要他们调遣的命令怎么办?难道他们都不会怀疑的吗?”我想起那时巡视将士晨练时,曾听熊烈说起的事。
元珏显得比我淡然多了,“一直都是熊烈私下传消息给在外的姜延,再由姜延将消息派遣到每一个阵营去,姜延在外面,只有熊烈知道如何与他联系,其中根本不会有人怀疑。除非……”
“姜延本身就是那个内鬼。”我自然想到了他要说什么。
姜延是熊烈和四个阵营之间唯一的联系,如果中间出了差错,必定不用再怀疑其他人。
珈蓝在此时掀开帘子便走进了营帐,丝毫不理会其他地说,“你要我办的事,我已经办妥了。”
“她怎么还在这里。”元珏看到珈蓝,仍然是那样排斥,他毫不掩饰地就表现出了对珈蓝的厌恶。
珈蓝话已经带给我了,当没有听到似的,转身又出去了。
“你和珈蓝之间,是不是生什么事了?”我看着他二人几次僵到冰点的局势,实在是忍不住开口问道,“为什么她知道你的身份,却对你视若无睹。你又好像知道她什么事一样,这般厌恶?”
元珏却问,“你可知她是什么人?”
她是什么人?我为难了,珈蓝实在有太多身份了,而我并不知道元珏所厌恶的到底是什么。
“她是元赫的细作。”元珏径自说出了答案。
“元赫的细作?!”我确定我没有听错这句话,可是,“怎么会呢?她怎么会跟元赫扯上关系的呢?我以为,她不是云初身边的人吗?”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和珈蓝有关系的,是成璟碧洛,或者云初,怎么突然变成了元赫。“那你对她的态度,怎么会……我记得你从前亲眼看到她去找云初的时候,也只是不屑理会而已,为何现在,你会如此厌恶她,你不是这样一个没风度的人,你会这样做,有你的理由,是吗?”
元珏直直看着我好一会儿,最终松懈了他的防备,“她从前的确是跟着云初姨的,一直希望云初姨可以提拔她,给她机会。可是自从父王病重以后,珈蓝便和元赫狼狈为奸,助元赫在朝中为所欲为,铲除异己。珈蓝作为元赫的细作,多次陷害朝中忠良,如今禹国岌岌可危便是他二人作祟。”
“怎会这样……”我不知该如何安抚元珏,如今这样是我始料未及的,我隐居修行的这十年时间之中好像生了很多事,没想到珈蓝居然站在了元赫一方。“她居然,会成为这样的人。”
“来了。”元珏突然一句,盯着帐外晃动的人影。他轻声问我,“准备好了么?”
“嗯。”我应了一声,然后站起身来,果然,没一会儿外面那人影映在了帐上和昨日一模一样。
我从帐子一侧追出,元珏从另一侧疾身阻拦。我们一前一后夹击,将那人堵在了大营即将出去的地方,营中侍卫听到响动,呼啦啦地举着兵刃围了过来,将我们包围在了中间。
这人此时身着一袭黑衣,还蒙着面,只是……我隐隐觉得与昨日那人不怎相似。
他气急败坏,抽刀砍来,我手握凤鸣相迎,元珏龙吟出鞘袭向那人,他翻身躲过,飞快将刀砍向元珏颈处,我手中凤鸣将才露出半身,以寒光掩剑势,将他手腕割伤。刀子咣地掉在地上,元珏手执龙吟直至他咽喉之处。
侍卫有意上前,却犹豫着又退了回去。
黑衣人一手紧紧按着受伤的手腕,抬头看向元珏,然后,慢慢地用沾着血的手将面上黑巾扯了下去。
“高永?!”我脱口而出。
怎么会是高永?!高永就是我们一直在等着现身的内鬼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