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这新领是个怎么样的人呢?”我继续问。
“嗯?”元珏反应了一下,很平淡地说,“我也只是人说过,他大概不到三十岁,是老领的偏夫人所生,他原本是有哥哥的。夷部是我们对于他们的统称,就像是元氏一族一样,只不过他们从祖辈开始,就将势力逐一分散开来,成为了各个不同实力的部落,而我们要去的就是这个渠熊部落。”
这个名字好奇怪,“渠熊部落?”
“对,渠熊部落的老领,也就是现在我们要找的这个新领熊烈的父亲。老领敦厚善良,常遭到其他部落的欺负,如今其他部落的几位领,大多与他同辈,是熊烈的叔父辈。老领被人陷害,为了向其他部落求援,将自己的亲生儿子,也就是熊烈的嫡兄送到其他部落做人质,”元珏说着说着,眼神中微有一抹异色闪过,“如果老领去世,继承王位的本该是熊烈的那位嫡兄。可是没想到老领在内乱中被人射杀,第二天就传出熊烈嫡兄在被当做人质的部落病死。”
我的心有些不舒服。“他那位嫡兄,不是病死的对吧。”
“如果老领去世后,那位准继承人没有准时回到部落里继承王位,那么老领的那个部落就会被其他部落瓜分。”元珏没有直接回答我,却如此解释道。“熊烈顶着种种压力继位,撑住了他父亲留下的部落重任,他不会是个傻子。”
也许,在这样的压力下,担负起一切继位的,要么是个极其聪明的人,要么就是个特别蠢的人。可是元珏那一句,他不会是个傻子,我想大概有两个意思。熊烈不会是我想的那种特别蠢的人,而且,他清楚父兄之死背后的真相。
“这样的话,他与你联手的机会不就更大了吗?”元珏与熊烈理应是一种人才对,有野心有抱负,但只是都缺那么一个机会,如果熊烈真的是个聪明人,我想他会选择和元珏联手,因为对于他们二人来说,这都是唯一的机会了。只不过,我的心情渐渐低落,“你那日在襄城见的人,是云初吧。”
我去药房找灵芝草却被带去见凤凰的那一次,我记得高永说过,元珏去城里见了一个人。
我当时还在想,元珏在襄城居然还有其他认识的人吗?
可是自从那一次元珏回来之后,我便隐约察觉到他有一些不同,更加专断笃定了一些。而且,没多久前渠熊部落老领去世的事,元珏那时还被困在寒城吧,他又怎会知道夷部几个部落内的消息。
而这一切,必定是一个清楚夷部部落的人告诉他的,他身边,我能想到的人,便是本身就是从夷部出来的那个人,云初。也只有她,会在这样的时刻赶来帮助元珏。
元珏那如夜色一般的双眸,此时如死水一般沉寂。
我知道,这便是他默认了。云初来帮他,肯定也会要他保密,不对任何人说起这件事,而我现在猜出,元珏自然不能承认,可是他没有否认,便是告诉了我答案。
马儿跑了很久,太阳也快出来了,我们从襄城一路奔到草原,也都累了。
元珏让马儿渐渐慢下来,他纵身从马背上跃下,回过头,身后的人都累得有气无力,早已不知不觉放慢了度,被我们落下很多,等到大家赶到,元珏才示意他们停下休息。
在靠近水源的地方,我们停了下来。元珏一手牵马,一手扶我从马上跳下来。他略显疲惫,彻夜不休一直在御马驰骋,他的样子自然有些颓废。“还有一段路程,先歇一会儿吧,我们等一下再上路。”
我不作声,默默走到一旁,我与他们不同,自然体会不到他们此刻的辛苦,回过身看着大家累了整晚的样子,我着实感到他们和我的区别,人的性命如此脆弱,即便是虎背熊腰的勇士,在这番折腾过后也都受不住了,有的人索性席地而坐,更有人靠在同伴身上打着盹儿。
我低头整理了下自己身上的衣服,这身男装穿得实在不怎么舒服,别别扭扭的。
“你没事吧。”元珏拿了水壶给我,我却摇头没有接,他许是看出我的失意才会如此问。
“没事。”我说着,惯性似的像人群看了一眼。
元珏扭过头看了看大家,笑着说,“他们啊,就这样,常年行军跋涉大家都没什么忌讳没什么规矩了,能休息便休息,保存好体力,才能在战场上活下来。”
他说得一点都不在意,我听得却觉得莫名凄凉,我们就这样呆呆地站着。
隐约听到那些人嘀咕着在说什么,说着说着还笑了起来,我很好奇,看了看元珏,元珏拉过我向他们走去,我听到他们正在说我出城时将那些夷部军凶得傻了眼的样子,大家似乎都意外似的,乔副将一边说着,一边学着我那时的样子,引得周围几个人哄然笑了起来。
“霓音姑娘看起来温婉,没想到凶起人来也不弱,连我都生生被那突然一嗓子吓了一跳。”高永也打趣着加了一句,更使得他们笑得肆无忌惮了。
“姐姐当真是位神仙才对。”侯越一咕噜从地上站起身来,凑到我脚边坐下,掰着手指,抬着头夸我,“姐姐第一天出现,一个人就能把乔副将和高大哥镇住,伸一伸手就把咱们难得收集来的雨水变得清澈无比,我可是眼睁睁地看着姐姐为二公子疗伤,手一过,那水就跟有了生命似的随着她动。后来,姐姐说要出去找东西,在地上挖了坑埋了几颗种子,转眼就长出了粮食……”
高永默默听着侯越说的,也想起来了什么似的,“对了,那一日在襄城外,二公子好像也是这样瞪了瞪眼睛,狂风大作似的。”
大家突然就安静了下来,他的话,无疑让大家联想到了其他什么。
“好了,休息够了,准备动身吧。”元珏丝毫没有要跟大家解释的样子,便下着命令让他们起身。
“姐姐不是说,是二公子的师傅吗。”侯越却突然冒出来一句,“是姐姐教二公子的吧。可我觉得,其实姐姐跟二公子很般配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