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是生了什么事吧。 ”
虽然是我叫住的他,可是和他坐下来之后,却不知道该怎么说了。如果是后来那个元赫,很多话,就不像现在这样这么难说出口了,可是眼前的元赫,也和那些让我觉得无能为力的人一样,十来岁而已。
元赫默默陪了我许久,也许是见我几次想要说什么,却又不知如何开口,才出声的。
“嗯。”我点了点头,从前在山里,就算凤凰大部分时间不在,我一个人也没觉得孤独。可是看过了人间的事,平白生出那么多无奈,才想要找人聊聊。
“不知道,怎么说吗?”元赫看我的反应,试探着问。
“嗯。”我只能接着点头,想着该如何跟一个十来岁的孩子说说这些,又看到他时,竟莫名脱口而出说道,“你生在王族,那应该有感受的吧。皇权贵胄是不是真的没有心的?”
“啊?这个,为什么这么问。”元赫虽然有些失措,却并没有很大的反应,自然也不会让我觉得尴尬,“霓音姑娘,你不会是因为二弟才……”
“那倒不是。”虽然元珏现在好像还不错的样子,也可以和我玩到一起去,可毕竟还只是个孩子,等他再长十年吧,“只是,我从前生活的地方,没有那么多人,也没有那么多的勾心斗角……也许会有为了生存和填饱肚子而引来的杀戮,但是没有那种,表面上很好,可是背着你却做一些伤害你的事……可是到了这里,我只是突然间不理解,为什么会有这么多,会让经历的人难过,也会让看的人心疼的事……”
“因为利益。”元赫平淡无奇地说,然后又慢慢解释,“你也说了,你以前生活的地方,只有生存和填饱肚子,那只会引来杀戮。可是在这个你难以理解的地方,却有太多的名誉,财富,地位,荣誉,权力等等等等,很多让人不由自主变得贪婪变得丑恶的东西,为了活命的时候,人会很简单的杀戮维系生命的延续,可是当生命不存在威胁的时候,人反而会为了活得更好,更改变,不一定是变坏了,只是因为环境不一样了而已。”
从他说出第一句话的时候,我就很惊讶。可是慢慢地,我接受了他的这个说法,也许是因为从他口中说出的这一切,所以让我比较信服吧。
“皇权贵胄,也并非都是无心的。”元赫在说完那些话之后,停顿了片刻,才慢慢告诉我,“不是因身份才无心,或者是因为无心的人才可以得到至高的权力。因为无心,所以很多人和很多事都不会在意,在意的少了,自由多了,束缚的少了,可以得到的便多了。你以为皇权贵胄没有心,其实只不过是因为那座被称做王城的地方,锁住了所有没有心的人,而人们对那些被困在王城里的人,一概称之为皇权贵胄罢了。”
好像很有道理,可他这个年纪就能看破这一些,是难得,还是悲哀。“那你呢?”
“我在王城之外啊。”元赫坦然笑道,“从一开始,我就不是王城里的人。”
他不是的话,那谁会是呢?元珏?
最高的位子只有一个,山中尚有不容二虎的道理,更何况是人间。如果那个位置不是元赫的,就一定是元珏的了吧。
“你还没说,到底生了什么事呢。”元赫说了一番大道理之后,才又问我。
“嗯……是这样的……”我觉得他是个可靠的人,不论年龄大小,都是个可以说说话的人,所以决定告诉他,“我呢,做了一个梦。然后觉我被骗了,我很相信的一个人,不是别人在伤害她,其实她在伤害别人,我在梦里看到了她的一些行为,我心里觉得很难过,因为我曾经是站在她这边的,我帮她,所以我觉得,在看到真相的时候,她莫名其妙把我牵扯进了她自私的行为里,让我也变成伤害了那个别人的人。可是这毕竟只是做梦,我又没办法做什么,没办法改变什么,即使改变了,可是梦醒了,很多事还是那样生,所以,我不知道我该怎么办了。”
元赫笑着,“那有什么难的,无所谓是否困于梦境,只要顺从自己的心意就好。你若看不惯便去管一管,反正梦醒之后该怎样还会怎样,又何必在梦里纠结。”
“真的,可以这样吗?”我再次向他确认。
“因为是你的梦啊,在梦里你可以做你想要做的,又没人会说你对还是错,你只需要凭心意去做就好了,不用在意的……”
……
这一个晚上,我跟他聊了很多,我告诉他我有一个很过分的朋友,她骗了我,让我相信她很可怜。可是我在梦里现,原来不是这样的,她只是跟谁都装可怜,装着装着,她就好像故意在伤害另一个女孩子,我觉得她这样做不对,我想要出面说她,可是因为她是我的朋友……
说着说着,我就在不知不觉中睡着了。
“什么动静啊。”一大早,我就被莫名的闹声吵醒了。翻身从床上坐了起来,想要看看这府里到底是出了什么状况了,这么闹腾,刚一打开门,我就被院子里的情况吓呆了。
那个疯夫人在院子里,揽着一名太医,手中拿着一块瓷器碎片比在人家的咽喉处,满院子的下人,无一敢上前去阻拦的,都围在旁边。
“啊……”她歇斯底里喊着,可是看她的样子,四处张望什么,她好像在害怕似的。
我突然就明白她在怕什么了,推开围着她的人,走到她眼前去,“没事,你放心,这里不是你相公府邸,这里是世子府,是……那天跟我一起救你出来的那个少年,他哥哥的府上。你不用害怕,没有人会再把你关到地牢里去了。”
她犹豫了,眼神恍惚不定,太医趁着她这个功夫成功脱身,一看手中最后的挡箭牌也不见了,她疯得更加离谱,双手持着那块碎片,指着众人,不允许任何人再上前一步。
“你怎么了?你不记得那天我们带你离开的事了吗?”为什么昨天太医还说她好好的,今天就成这个样子了,怎么一夜的功夫,她就变得比之前更疯了。
“家……家……”我听她口中呜呜的声音,仔细辨别,才现她说的是家,然后让我更惊讶的是,在她混乱失措地时候她说出了,“……回,家……”
“你要回家?!”我分明是听清了的,想起那天她带我们去的那个宅子。“你的家,现在不安全,在这里,安全。没有人会伤害你,你先把那个放下,太医会给你好好治病,等事情完了,我再带你回家好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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