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掷,他是故意与我搭话,趁着元郢不在才将此事告诉我的。“驸马已经来过很多次了,却都被殿下请了回去。”
驸马来找我?“他可有说,是何事?”
“事关长公主。”清初是赌上了性命才冒险违背元郢的意思。
“麻烦你,带我去见他可好?”
我本有意回避,可是提及长公主,我却做不到独善其身,算起来也不少日子未曾见过她了,我虽然觉得,自从沧遗寺归来后理应去与她见一面,可自从高崎说过那番话之后,我便不知该以何种身份去面对她了。
将近两个月未见,驸马站在殿中,负手而立。大抵他今日来,也是做好了要吃闭门羹的打算,看见我走进殿中时,他确实有些惊讶。“九公子,多日不见。”
“今日才听闻,驸马是来找我的,不知是否长公主有何吩咐。”我不是怕得罪他才解释的,却是不想他们有所误会。
“公子即是殿下身边的人,我等又怎能随便吩咐。只希望公子念及昔日旧情,可以救救长公主。”驸马坦然回道,短短两句话已经将来意说明,显然,他对我搭上太子殿下而不顾其他有些不屑,却在求我救助长公主时,格外诚恳。
可是,不曾听元郢提及过,有关长公主的其他情况啊。“难道是长公主出了什么事吗?”
“姑母的事,恕我等束手无策。我不过出门了一会儿,怎就给人留下了机会。”元郢的声音赫然传来,他大步走回殿中,偏巧站在我与驸马中间,他的眼神扫过一旁候着的清初,一副了然的模样不怒自威。
“殿下。”驸马出声恳求。
“驸马不用再说了,还是回去准备后事吧。”元郢已然下了逐客令。
驸马见他态度如此,所有的希望都化作了泡影,垂头丧气,退了出去,没有再说任何一句话。
“后事,是什么意思?”我问他。
“长公主病重,大概,是不行了。”元郢轻描淡写的带过,他转身向寝殿走去,路过清初,他停了一下,“若是再有下次,我也留不得你了。”
清初如释重负一般,磕头告退。
“那驸马为何来找我?”我不解。
元郢叹了口气,并没有要回答我的意思,他正准备提步朝内殿走去。
“告诉我。”我说。
元郢停下了脚步,站在原地不动,许久,他慢慢回过身来,一步一步走到我面前,牵起我的手,腕上的衣袖滑落,露出了我带在手腕上的昭华碧玉,他默然说道,“为了这。”
昭华郡主因昭华碧玉而死而复生,长公主性命垂危,驸马却不知从何处听来,昭华碧玉的阴玉如今在我手上,所以特别来求我救救长公主。
“难道驸马也知晓我的身份了?”我不禁倒吸一口冷气,若是如此,那皇贵妃是否已经知道了呢?
“应该不会。”元郢否决了我的想法,“若是他有所怀疑,紫玉会将此事回报。恐怕是有人在暗中告知了此事,你再想想,这昭华碧玉是如何回到你手上的?”
他说,昭华碧玉是如何回到我手上的。
“怎么了。”元郢见我看着他不动,问道。
“你怎么知道,这昭华碧玉曾经在我手上?”若是按照清晏大师所说,昭华碧玉阳玉是凤遗先帝赐给了我,那么阴玉就是在他手上,他不是问这昭华碧玉是如何到了我手上的,却是问我,是如何回到我手上的,那么他一定知道,这昭华碧玉的阴玉曾经在我手上过。
元郢浅笑着摸了摸我的额头,“傻了吗?当然是我交给你的,才会在你手上。”
他交给我的?我却为何一点印象都没有了?“我不记得了。”
“是它把你带了回来。与其由我告诉你,不如你自己慢慢想起来的好。现在你告诉我,它是如何回到你手上的?”元郢面色冷毅,似乎此事已不在他的意料之中。
“是清晏大师交给我的。我以为是你,可是看他的样子又好像不是,他说是他的一位至交托付给他,让他将此物交到我手上的。”我回忆着那日生的一切,小心翼翼地说,生怕漏了什么。
“他可有说,是何人所托吗?”元郢双眉微微耸起,显然他也在思索所有的可能。
“没有。”我照实回答,“不过,有些事很奇怪,自我出了东伏之后,就一直觉得有人在暗中跟踪我,我以为是你派人跟着的,可是又不像。我曾在沧遗寺与高崎交过手,当时低估了他,所以我不由得落了下风,却感觉有人在黑暗之中帮我,而之后,我在沧遗寺外的山洞里昏倒时,似乎也是他救了我,清晏大师称他为至交,却说是因他自己不肯透漏,所以帮他隐瞒的。”
“那就是了。”元郢似乎已经想到了谁,“你在沧遗寺之际,曾有人将一把匕和一封书信交给我,那匕便是高崎留给你的那把。”
原来是这样,元郢才能赶在高崎面前,把我带走。“你是不是想到了谁?”
“敖战。”
敖战?!东伏禁卫军统领?!“不可能吧。”
“看来,我们要再去一次沧遗寺了。你大哥留给了我们一个大秘密,再等你自己去问他。”元郢眉宇间的阴霾不见了,他的神色格外宠溺,“我找了他很久,没想到他却一直在你身边偷偷保护着你。”
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