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我等服侍一回。”
“一路行军确实疲乏,那便有劳喽!”士兵们都是直爽汉子,也不嫌那些杂役身份低下,兵民相处甚欢,已是闹作一团。
前军董遵诲一下马,径直走到水桶旁端起一飘水咕噜咕噜,亮晶晶的水滴顺嘴角流下,将大红的军袄前襟打了个透湿,倾刻间就将一飘温水灌了个底朝天,痛快地一抹嘴,见士兵们那边已是乱作一堆,豪无秩序的样子也不见怪,反咧嘴直笑着。
“董将军来得挺快,主力也到了吧?”安守忠打马迎上前拱手笑道。
“隔着十来里远,快了!大营现成的么?我等昨日可是连夜行军,大伙儿都疲惫不堪,早点准备热水膳食好宿营。”
“有渔阳边太守、孙将军帮衬着安排妥当,就等你们到!这到州城还有一段路,且随我到驿站歇息片刻。”安守忠笑着招呼,引董遵诲等几名军官前去驿站。
当夜幕降临时,主力万余步骑赶来,由静塞军一名指挥使带着前往城西大营,章钺则进驿站接见边仁昭、孙守敬等州官及士绅,一场接风宴下来微有醉意,当晚只好宿在边乡驿。
次日一早先去军营,章钺召集众将军议,边仁昭、孙守敬两名新附之人也邀请出席。考虑平州还有上万守军,那边的榆关也不能不取,便派安守忠率平卢军本部八千兵经东南玉田前往平州,途中可等待尚在芦台军城的王立信北上会齐,这样一万兵打平州还算可行。
军议结束,诸将率兵出营列队,安守忠率部先行。章钺也由边仁昭陪同着,率高仲贻、董遵诲、孙守敬等两万二千大军穿城而过,马不停蹄赶往景州遵化。边仁昭留守渔阳,与蓟州几家豪族协商,一起捐献粮草军资,加官仓存粮作为大军结续接济,并征调静塞军加上民夫协助转运。
十九日,章钺率部行军至石门镇宿营,当晚天公不作美下了一场雨,早上薄雾笼罩四野,春雨淅沥下个没完,气温也陡然下降带着几分寒意,潮湿而又阴冷。
石门镇到遵化还有七八十里,途中还有一些山路,晴天行军都要一整天,这下雨路面泥泞湿滑,普通士兵们脚上都穿着麻布鞋,就算军官们的军靴也是布底,膝盖以下全都湿透,骑兵好一点有战马代步,但也不可能一直在马上。
战马是娇贵的,在马料都不足的情况下,更需要节省战马体力。而沧州粮草运过来保证源源不断,至少需要半个月的时间,这前期要靠省着用,地方州县提供也是不够的。
二十日晚上终于到遵化县城外宿营,来不及喘口气,坏消息接踵而至。翟通虎也就在前一天携边仁昭书信赶到,成功劝降刺史崔鸾,但还来不及去攻打滦河县,关外就有军情传来。
辽军前锋已到滦水与松子河交汇的河口宿营,那儿也就是后世的承德附近,若顺滦水河谷南下,最多两天半就能到喜峰关。
而现在时间已过了一天,要夺取喜峰口仅剩一天半,然而却需要行军一百二十六里,途中还需要攻取有着两千辽军守城的滦河县,作战任务将异常艰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