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缮扩建后的东京内外城一共二十六门,日常皆由侍卫司和殿前司禁军分别驻防,虎捷左厢近来在内城正东的旧曹门、旧宋门一带当值,不过作为厢主级统兵大将,李处耘更多时候是待在侍卫司签押房处理日常军务。
这天早上例行点卯后,李处耘巡视完旧宋门城防下来换上一身常服,乘马车转到汴河南街二道巷,这条巷内街道并不宽,早上没什么太阳显得有些阴沉,老远见封乾厚宅院门前廖落无人,便让亲兵去叫门。
院门很快就快就开了,一名四五岁的绿袄垂髻小童探头出来看了一下,见是一名陌生军士,站在门内煞有介事地躬身作礼道:“敢问贵客有何指教?阿爹不在家,改日再来可好?”
“哟……孝德家的小郎君长这么大了!”李处耘在马车上看见,见小童颇有礼貌的样子不由笑了起来,跳下马车上前道:“既然你阿爹不在家,那你何不去请回啊?”
“秦公府上章大郎老欺负人……文曜才不去!”小童一脸怕怕的样子,不觉就将老爹的去向都说漏嘴了。
“文曜?这是你大名吧?挺不错!这么小的年纪应该还没取表字!你就不请我进你家坐坐吗?”李处耘哑然失笑道。
“可我不认识你啊!阿娘说了,陌生人不让进门!”封文曜小小年纪大眼睛一瞪,说着就要关上院门。
“曜儿不可无礼!快带李家叔父进堂屋里坐。”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李处耘回头一看,见是封乾厚一手牵着毛驴,一手提着斗笠从小巷那头过来了。
“哟……巧了!正要派人去找!”李处耘拱了拱手,笑着又道:“说来孝德兄真是节俭持家,这宅院太简朴了!”
“一家就四口人,加一对老夫妻仆从,一个婢女,要那么大府宅反倒不习惯。”封乾厚不以为意地笑笑,说着引李处耘进了院子,喊了门房带亲兵去用茶。
“哦哦哦……家里来客人了,我去叫阿娘备茶!”封文曜在旁仰着头,瞪着大眼睛看了一会儿,欢呼一声在前面跑。
“小门小户,来客甚少,正元见笑!”封乾厚见儿子很是活泛,不由笑道。
“只比某家长子继隆小了几岁,只是我家那小子野得很,整天都不着家!”说起小孩的事,李处耘也笑了起来。
封乾厚引李处耘进了中庭正堂后的书房,老仆适时进来上茶后退了出去,见旁无外人,李处耘便开门见山道:“河阴与定陶出了两块石牌,孝德兄既去了主公府上,想必已知道了。昨天早上张永德派人过来,说什么石牌之事非他所为。今早李重进早朝后回侍卫司,将某召去单独小谈了一会儿,没什么实际内容,但却表达了一些善意,教某大为意外啊。”
“某怎会不知道,已派人去河北了。既如此岂不正好,现今又要整军,韩瞠眼为人太死板,某过府拜会几次,除了将陈嘉调到龙捷左厢任副使并没什么进展。若李重进肯通融,你就顺势提上一提,将罗彦环调到虎捷右厢,还有韩忠明、张从昭、刘重斌、张光瓒,这几个都是可造之材。”封乾厚道。
“今年两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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