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争的阴云笼罩兴元府,城固县地处偏僻,虽非直面兵锋,但守将韩从义丝毫不敢大意,太阳还没落山,便下令士兵们换防,关闭了城门,亲自上城头巡视了一圈,这才又回到北门城楼前。
值夜的都虞候袁大郎忙过来见礼,韩从义想起今天中午王县令的请求,便叮嘱道:“兴州失陷,王明府的家眷要来城固县避难,这几天到,晚上进城的话你可要盯着点。”
“末将遵命!一定亲自开城门盘查!”袁大郎恭敬地回道。
想着周军还在褒城北面,暂时不会来这边,韩从义也没再多说什么,自回军营用晚膳。
盛夏的黄昏,空气沉闷而燥热,太阳沉下远处的群山,暮蔼初现,阵阵晚风带来了一丝凉意。刚接防的士兵们精神很好,每隔一丈半便有两人守卫,中间两丈宽的空道上,十人一队的巡逻兵来回走个不停。
天色渐渐暗淡,夜幕降临,视线越来越模糊,袁大郎正要命令士兵们点燃火把照明,这时一名了望哨兵在城楼上喊道:“北面有人来了,打着火把!是否勒令其止步?”
袁大郎挥了挥手,亲自到城头垛口向下观望。只见乌青的夜色中,火把光芒映照下,有两百多青壮护卫着五六辆马车,很快走近到两丈宽的护城河边,乱糟糟的人群围了一大堆,吵闹声一片,也没个队列,看起来不太像行伍中人,一名身着短褐和长裤的年轻人从马车中钻出,站在车辕上喊话。
袁大郎心中松了口气,但没有理会,对亲兵吩咐道:“吊桥不能轻易放下,去请王明府过来作证!”
此时,王县令刚在家中用过晚膳,对将要发生的事感觉又紧张又刺激又害怕。若成功则官升数级,不成则要掉脑袋,事关生死前途,他一生还没做个这么大的决定。
“王县令不用担心,倒时一开打你就赶紧走,就算走不开,我们也会保护你的……”宋凌光正在连连劝说安慰。
“那老夫带上十几个随从该不成问题吧?家里人让他们先躲起来。”王县令还是不放心,忐忑不安地说。
“不行!你让他们躲起来,那就走漏了消息,带那些家丁更会坏了大事,有我们两个就行了!”宋凌光说。
正说着,门房进来通报,说有士兵上门来请。王县令脸色有点不大好看,转头看了宋凌光两人一眼,只得硬着头皮走了出去,随门外士兵一路到北城门下,从甬道上了城头。
宋凌光低着头和另一名斥候跟在后面,躬着腰小心冀冀地观察着城头布防情况,以便等会儿事发接应。
“王明府!你看那是你家亲眷吗?怎会有这么多人?”袁大郎又目紧盯着王县令,以观察他的反应。
“有劳袁校尉开一下城门,本官今天中午就与韩将军说好的。”王县令不露声色地拱了拱手,事到临头他反而不怕了,听城伟来阵阵喊声,王县令便走向城垛。
“大伯父!还请快开城门让我们进去吧!大伙儿风餐露宿,担惊受怕的,实在吃不消了。”那身着短衫的年轻人是一名收降过来蜀军队正,他身后是斥候都头杨玄礼监视着,两人站在护城河边装模作样地拱手喊道。
杨玄礼身后有两百五十人,围着马车站成一堆堆的,其实是按五十人一队站位,身藏短刀处于待发状态。向训的牙军都使刘欣发也亲自来了,手持劲弩坐在后面的马车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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