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不断。密密麻麻的人潮向山梁东面涌动,少数骑兵在外围游荡,不停地掩杀落单的敌方。看样子战斗还在继续,只是已进入了白热化。
“整队!”章钺打马冲到队伍前列大喝传令,两千骑以五骑一横排,列成了一字长蛇阵,浩浩荡荡加速前行。
一个时辰前,拓拔那吉连续几轮进攻失利后,见骑兵仰攻不利,干脆命士兵下马步战,以刀盾手在前,强弓手在后举弓仰射山梁顶上,如此步步为营推进。崔虎心也命部属士兵下马,沿山梁边缘处列阵,以弓箭手阻击,双方都改成了步战。
不料这时折逋葛支率一千士兵,从西侧背阴处悄然登山,从山梁西边侧攻,崔虎心措置失当,兵力尽在正面防御拓拔那吉,若非沈雪莲率护卫加入战团,堵住了侧冀,崔虎心适时增援,早就让敌方一举击溃。
有折逋葛支攻上山梁,顿时攻守易势,拓拔那吉部士气大振,崔虎心左支右拙,士兵伤亡加剧,只得步步收缩兵力,开始还能顶住,等到敌方两部都攻上山梁后,终于被对方一步步紧逼到东面的陡峭处,原本的两千多人,此时还剩不到一半。
“交出沈雪莲!饶你们不死!”折逋氏族兵和雪山羌兵放声大吼,以图瓦解己方抵抗意志,时间一长,渐渐有族兵悄然逃离。但他们一下山梁,很快就被剿杀。
沈雪莲此时摘下了帷帽,以红色纱巾蒙面遮着口鼻,手持两柄弯刀,上下盘旋飞舞,直杀得敌血飞溅,勇猛不输男子,左右是沈金刚和杜悉密,率五十名族中精兵紧紧跟随护卫,加上崔虎心调来的两百余人,死死顶住了折逋葛支的猛攻。
“沈雪莲!跟我走吧!就为你一人折损了这么多族兵,你忍心吗?”折逋葛支并未出手,他在阵后观战,时时巧言令色攻心。
可惜沈雪莲也不知是没听到,还是根本就不愿搭理他,始终没有回应,这令折逋葛支的耐心一点点消失。但若把她逼下陡坡,折逋葛支又于心不忍,很有些投鼠忌器,无法全力攻击,只好一点点消耗着她的兵力。
然而久拖已出变数,援军来了!约两千骑生力军,不可小觑!
“去!将申延福给我拖上来!”折逋葛支命道。
亲卫不敢怠慢,将五花大绑,堵死了嘴巴的申延福押了过来。
“就凭你这草包!也敢跟我抢女人!”折逋葛支轻蔑的说着,嘴角带着狞笑,缓缓拔出寒光闪闪的弯刀。
“唔唔唔……”申延福瞬间就感觉到死亡的威胁,惊恐地睁大了眼睛,但他说不出话,噗嗵一声就跪下了,小鸡啄米一样嗑头不止。
“你看!你父亲来救你了!我准备给你松绑,又何必吓成这样!”折逋葛支微笑道。
申延福一怔,抬头向远处来路望去,果然见长长的一阵骑兵迤逦而来,看似很慢,但其实跑得很快,正在转弯,快到了山梁下了。
就在这时,兵刃破空声响,眼角余光中,一道白色匹练急掠而至,从脖颈间轻飘飘掠过,酥酥麻麻的感觉传来,沙沙声响中,一道艳红的血柱如箭矢般狂喷而出,洒向长空形成许多红珠,飘落在地。
折逋葛支一脚踢开申延福,抬头看向战阵中正挥刀血战的沈雪莲,手举弯刀发出不甘地怒吼:“杀光他们……”
既然得不到,那就毁了最好!这就是折逋葛支的人生信条。当然,他要的可不止是这个女人,还有……我的凉州!
就是我的凉州,这是祖上几代族长的遗愿,而我终将实现。
凉州仅一个,而女人,就算是美丽又美好的女人,这世上有很多……(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