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善解释说。
“很好!劳烦秦县令回去整理个商贩名册简历,以及所贩货物价目行情,明天早上给我。”章钺听得眼睛一亮,延州行政和市场商贸情况渐渐在心中清晰起来。
次日早膳时,秦县令送来了两个小本子,一个是户口赋税,一个是商贸。章钺接过来随意翻了翻,感觉很满意,递给权道谨,让他仔细看看。
“你今天南下去临真县,也必须如法炮制一个报表帐册上来。这个秦县令还算是好的,有的县中官吏油滑得很,你可别被他们蒙骗了,但也不能动粗,明白了吗?”权道谨是读过书的,虽然识字不是很多,能读懂公文军报,章钺打算好好培养他。
“卑职明白了!嘿嘿……要是写得不清不楚,俺就让他们多写几次!”权道谨二十余岁,虽然长得五大三粗,还蓄了两撇小胡子,看着就是个武人,但心思细腻得很。
“哈哈……就是这样!”章钺大笑着一拍权道谨的肩膀,又吩咐道:“你办完差顺便去将金城县的事也办妥了,大营暂时不迁,还在那些儿。”
“是因为朝中旨意没下来么?”权道谨嘿嘿笑着问。
“给你点阳光就灿烂!多嘴!”军官还没到级别,就不该考虑政治的事,章钺当然不会跟他说了。
太阳刚刚爬上山头,章钺率兵出城,调出一到三都给权道谨为随从,自领亲兵和四、五都共三百人往东北。先到延水县住了一晚,这是黄河边高地一个穷乡僻壤,人口不多,户税也少。这处黄河水流湍急,无法行船,只能以羊皮筏子找个平缓的河湾渡河,所以行商的很少,基本都是农户,兼营渔猎。
西北面的延川县要好点,因为与绥州交界,党项羌人时常赶着多出的牛马皮毛南下,换取盐巴布帛等生活用品,当然他们不懂行情,往往卖不出好价格,觉得被骗了,就干脆越境劫掠。而县里并无驻军,往往是关闭城门了事。
这些还是横山南面清涧一带的熟羌,如果是北面来的会大掠乡野,甚至攻打城池,劫掠一空席卷而去,反正高氏的彰武军是不敢出城追击的,就算追也追不上。
这些地方行政乱糟糟的,边防根本不存在,也是因为夏绥李彝殷时服时叛,在辽国和大周之间摇摆不定,鼠两端,不过本身实力还弱,不敢玩自立,名义上还是服从中原大周的,所以就形成了这个边防局面。
整顿军务,稳固边防,这得要大把的钱,章钺暂时也没什么好办法,在延川县休整了一天,县衙提供了部分粮食,自己又买了一些,做成军用干粮,继续出,前往西北面的罢交县,顺便看看芦子关。
直线相距一百二十里,路程不算远,但途中很多山路,弯弯绕绕可就远多了,三百人走了整整四天才到罢交县,因为路上听说了罢交县一些不好的情况,故意等到城门即将关闭时才突然出现。
一面派人通知县令,一面率兵大摇大摆地直接闯进城了。到城内大街上,县令张广仁才率本县官吏急匆匆赶到,当即将一行人迎进城内安顿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