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看上了可得和容公子商量看看啊。
“不如,这件衣服制成就送给姑娘。”
我叹了口气,搭上明芝的肩头摆摆手“不行的,从小师母教我,不是自己的东西不要,就是再喜欢也不行,要懂得放弃。”
“楚姑娘,额……阿四,你总是语出惊人。”
我指了指自己,“天生丽质难自弃。”
众人都抹了一把汗,估计大家都觉得我丢脸异常。
我们四人外加一个容华,各挑了一件衣服。我最后挑了一件白色的和红色的金丝刺绣桃花衣,用墨儿的小金库付过钱后,五个人笑盈盈的走出凤姐的铺子。
要过年了,街上一片红红火火的场景,灯笼高高挂,红色的绸綛布巾连着挂在好多树上,容华解释道,这是京城的一个过年的习俗,我刚来,想必也是不太清楚,在过年的时候街上还有游龙舞狮、放花灯也最是壮观。
黑蛋蛋在一旁闹着饿了要买包子,开始在一旁撺掇着小墨儿给钱和他一起买包子。
我回过头去说:“据说有些商贩为了钱杀人不眨眼,特别是在京城过年最繁华的时间,夜里老是有人走丢小孩,小孩子一个一个全没了。”
明芝瞪大了眼睛,看着我在那里叨叨叨。
我添油加醋:“杀了还没完,要的就是那一身肥肥的肉。剃下来,几刀几刀剁碎了,掐成馅,做成人肉包子……”
我回过头来,听见小墨儿轻声劝说“哥哥,我们还是买糖葫芦吧。一文钱两个,好吃还省钱。”
我在心里不禁咂咂嘴吧,真是个节约的好孩子,孺子可教也。
走到门口突然间下起了小雪,我伸出手去“瑞雪兆丰年。”
“这雪下的还真是应景。”
纷纷洒洒的白雪掩抑了一切,一切又在雪中静静的滋生,没有人察觉,也无从察觉。
半路上黑蛋蛋要去夫子院拿午课的书籍,我便让明芝和小墨儿带着衣服回去看着店,容华带着我难得的在这京城中逛了开来,街道两旁店肆林立,薄薄的冬阳淡淡地普洒在红砖绿瓦或者那眼色鲜艳的楼阁飞檐之上,给眼前这一片繁盛的京城之景增添了几分朦胧和诗意。
这东街的一头,便是江水旁的一个赏景码头,几家船家停泊在这边上。青山边上,几艘客船自下破流而上,船头逆水,冲开先前的平静。
因为最初来京城时隔壁大娘给的叮咛,我一般没事干都呆在房里哪里都没出去。前些日子在木言堂三层,我从窗户望到外面一条大江波浪宽,青山分两岸,心中甚是向往一游,可是不敢冒这个险。
容华俊眉星目,温文如玉,唇边一抹儒雅笑意,压的这泠泠雪寒也一暖,转身过来提议说“四姑娘初到京城,不如恰巧趁着美景轻泛小舟。也是别有一番滋味。”
我想了下,默默地摸了摸自己包包里的银子,自己给钱也应该够,“那我便多谢西席赏脸,恭敬不如从命。”
容华随手招来一个船家,船微小,但是是传统的民家风格,有一个舱,站在船头,迎风带着水意潮湿,长波浩荡,是北方江河独有的气息。
容华先于我踏上船板,一声唐突了,将手伸出,我也不介意那么多,扶着手一蹬而上,而后看着容华递给了船家一大块明晃晃的银子。
看着这船,我回头问了一问“会不会太贵了。”实际上我是想说“容华,你是不是人傻钱多,这破船值这么多钱?”
“阿四你值得的,而且,”他顿了顿“现在就剩这个了,我们没得选,反正打折。”
我扑哧笑了出来。
顺水行舟,桨橹轻摇,水波破开涟漪,一晕荡着一晕,江到了静处,两岸映着一片湖光山色,似是满城风雨喧闹撇在了江河外,欲近似远的,只剩下烟波浩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