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匹马并排而行,前后仅错开半个身子。略靠前的那匹马通体赤红,浑身上下,无半根杂色,肌肉虬结,蹄声响亮,一看便是一匹强壮的好马;略靠后的那匹则灰黑交杂,身形枯瘦,单单看上去,好像一匹病马、快死的妈。
然而事实情况却又好似不符,这两匹马跑起来的神态,前者虽奔若疾雷,然马尾飞散,跑动之际,已显出疲态;反而后者,动若流云,跑起来看似不疾不徐,但无论前面那匹跑的再快,也从不多落后半分,始终保持落后半个身位。
显然,此二马若说前者是好马,后者便已不能用好马来形容,而应该说是千里良驹!
马是好马,骑马的人看起来亦是气度不凡。当先那匹赤红色马上,是一个五十来岁的清癯老者,但别看他满头白发苍苍,甚至连胡子都是白的,可催使如此快马,竟气息均匀,毫不喘息;后面那匹黑色马上,则是一个十几岁的少年,面色红润,剑眉星目,身后背一柄宝剑,也不知是哪家俊俏少侠。
此二人都是一脸风尘之色,也不知赶了多久的路。远远看到青山县城门,那少年顿时面露喜色,大叫:“爹爹,前面有个县城,今晚我们就在那歇歇脚吧!”
前边老者眉头微皱,轻声呵斥:“大呼小叫,成什么样子!你若再如此沉不住气,尽早给老子滚回去,别给老子添乱!”
那少年顿时一慌,哀声道:“爹爹,我求求你,你不要赶我走。你教我的武艺,我已经全练会了,你答应过我的,让我跟着你一起,为娘亲和弟弟报仇。”
也不知这对父子身上发生了什么事,少年的娘亲和弟弟是因何而死。听到少年说及此事,老者顿时浑身僵直,双手紧握马缰,攥的青筋暴起。少年察觉到异样,也知自己说错了话,急忙闭口不言。
过得片刻,就听老者以一种十分平淡的语气道:“罢了,就再给你这一次机会。不过记住,仅此一次。若你以后再沉不住气,坏了大事,爹爹我饶不了你!”
“嗯……”轻轻一声应答,少年情绪反倒越发低落。
很快,两匹马便到得城门近前。此时太阳已经下去一半,天快黑了,守门官兵正要关城门。
老者、少年看到官兵,双双翻身下马,牵马进城。不料仍被官兵拦住:“站住,你们是做什么的?”
少年正要开口,老者先其道:“这位官爷,还请通融一二。小老儿与犬子赶路至此,没有地方落脚,想进城休息一晚。好巧不巧,正赶上几位官爷要下班——扰了几位官爷回去休息,这是小老儿送上的一些赔礼,忘官爷笑纳。”说着,从怀中摸出一个钱袋子递给了守门官兵。
那官兵接过钱袋颠了颠,顿时眉开眼笑:“不错!不错!还是老汉你懂事。不过我劝你一句,若是赶路,就在城外歇息罢,能不进城,千万别进城。唉——若不是我走不了,我都不想在这城里待着了!”
“哦?这是为何?”老者眼中疑色一闪,挑眉问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