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得多的青砖小院就坐落在祠堂的东面。
门没锁,二人一个闪身就进了院子,并随手关上了大门。
院子不大,但在这种偏僻山村里已是有些奢侈,院脚还种着几颗枯萎的柿子树,看起来很久没人打理过的样子。
“有人在吗?请问这里是村长家么?”
发声的是马小玲,此时她早已从姜绯怀里下来,驱魔棒收回原本的大小,但始终是攥在手里,以备不时之需。
听到外面有动静,屋里很快就响起了阵脚步声。
少顷,一个留着白胡子但精神还算矍铄的老头缓步走了出来。
“谁啊,怎么门都不敲就进来。硬闯村长家,还有没有点规矩?”
老头看着鹤发童颜,本该和蔼可亲的模样,却偏偏生了一副三角眼,看人的时候还总爱吊着眼角。
眼看这老头装腔作势的模样就不像是个好相与的,姜绯为了赶时间,直接放弃了虚以委蛇,一个箭步就冲到了老头跟前。
揪住他的领子,姜绯开口威胁:
“你就是村长?我有些问题想要问你,不想吃苦头就老老实实给我交代。”
冷不丁被人近身,对方还是个人高马大的年轻人,老头瞬间就怂了。
他第一反应是遇到了强盗之流,刚才还一脸倨傲的表情迅速变化成了谄媚:
“好汉别动手,有话咱好好说呀。求财求色你都不该找上我啊,村西头的卜家新娶了外村富户的姑娘,那是要钱有钱,要人有人,您看是不是先把我放开?”
老头脑子转的飞快,瞬间想到了个祸水东流的办法。
“我问的是怪事,别说些没有用的。”
姜绯斜着眼角瞥了老头一眼,鄙夷之色毫不遮掩。
“有有有!还是那卜家!”被这么一撇,老头莫名一阵心慌,就如同青蛙见了蟒蛇一般混身一激灵,连忙解释道:“我们黄山村世代安稳太平,非要说怪事就只有那卜家的白事了。明明是个浸猪笼挨千刀的烂货,他们居然还要给那女人风光出葬,你们说这算不算是怪事?”
“浸猪笼?”
作为新时代的独立女性,马小玲最听不得这种封建社会的陋习,立刻皱眉问道。
“可不是么。那姓楚的戏子水性杨花,偷人被他男人撞见,最后被乱棍打死浸了猪笼,有什么问题么?”
突然,阴风袭来,一颗鸽子蛋大小的石子照着他的脸上就飞了过来。
‘啪’的一声,老头被这石子打中了鼻子,瞬间污血就流了下来。
“啊!!!”
村长的惨叫声中,房门后一个瘦小的身影一身而过。
“刚刚那孩子是谁?”
一早就发现门后藏了个男孩,但他并没有在意。
直到对方出手砸了村长一记石子,他这才开口向老头问道。
同时,他完全没有理会老头的伤势,甚至还嫌弃的将他往外推了几分。
没办法,村长鼻子里流出来那股,漆黑如石油般的液体实在是太臭了。
对于自己身上的异状完全没有感觉,老头强忍着疼痛,哆嗦着回答道:
“该死的。。。他叫李强,是那个姓楚的戏子带来的拖油瓶。说是侄子,要我看肯定是她和以前的野男人生的孽种。”
咒骂一番还没够,老头努力摆出一副可怜相,继续着他的表演。
“哎,你说我好心好意的收留了他。不领情就算了,居然还处处针对我,你说他这是不是白眼狼?”
孰对孰错姜绯并不在意,反正这村子里到处都透着诡异与异常。
天晓得一会黑天后,这村长和那孩子又是一副什么光景。
他在意的,还是那个老头口中的楚姓戏子。
要知道,无论是陷入昏迷的法医,还是嘉嘉大厦里的住户,都曾说过他们看到的幻觉,正是个穿戏服的女人。
“那个死去的女人叫什么?”
同样察觉出了问题所在,马小玲三步并作两步来到近前,同样揪起了村长另一边的领子。
可怜兮兮的看着身前这对雌雄大盗,村长颤颤巍巍的说出了三个字。。。。。楚人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