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吴浩全一路穿屋过院,遇到院门松些的就直接踹,锁得严实的就翻,一直来到了张严正所住的跨院儿。“老爷,卑职有要事禀报,若是老爷不能出来相见,我就在屋外一直跪着不起来!”过了半晌,屋中张严正才出声儿道:“放肆!生更半夜的不睡觉,却来这里作甚?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吴浩全跪在屋外,磕头如捣蒜一般,“求老爷务必出来一见,否则卑职就一直跪在屋外!”过了半晌,屋中的蜡烛慢慢的亮了起来,吱呀一声,站严正从里边披着一件酱紫色的袍子缓缓踱步而出,“什么事儿啊?”
话分两头,吴浩全跟神经病似的怎么提亲不提,回过头来说潘城儿。目送走了吴浩全之后,恢复了本来面貌。“成啦,所有的事儿就解决完了,大哥也去提亲了,成不成功要看他的造化,不过我不能成为他的阻力。”心下想着,召出贴身佩剑灵力一晃,佩剑瞬间变大数倍。潘城儿跃起往剑上一坐,心里笑道:“逃婚喽~”暗念口诀御剑乘风而去。
“福州……”潘城儿心中念叨着,“按照店小二说的位置,在飞一会儿大概就到了吧……”他在临安把事情都办妥了之后,便飞出张府,剑尖南指。一路走走停停,在路边的客栈打了打尖儿,问了问路,此时已是第二天午时。
一路无书,潘城儿来到了福州边境按落云头,收剑往里走去。“大爷。”潘城儿问门口一个买菜的老者道:“您知不知道五年前这儿来了一家儿人家儿姓柳?”那卖菜老者看看他,脸上显得十分惊恐,连连摆手道:“不知道不知道!”说着挑起菜挑儿往别处去了。潘城儿挠了挠后脑勺,又找到一个卖布头儿的妇女问道:“大婶儿,请问您知不知道五年前曾经有一家儿姓柳的人家儿搬到这里的?”那卖布大婶儿与老者同样的表情,问道:“你认识他们?”潘城儿道:“那是我一个朋友。”老妇连忙说了一句不知道紧着收拾了东西一溜烟儿的走了。
潘城儿懵了,不知道为什么这个镇子上的人一和他打听姓柳的便惶惶而逃,接连问了三四家儿皆是如此。潘城儿心中一紧,莫非是出事儿了?直到问到第五个人,潘城儿长了心眼儿。这人是个测字算卦的先生,潘城儿往卦摊儿前面一坐,看到一旁的一根桃木棍儿上挑着一张白色的幌子,上写道:半仙之体,通晓古今。潘城儿笑了笑道:“先生,听附近的人说,你是半仙之体,此话可当真?”那先生捋着三柳儿胡子,笑眯眯的道:“那当然,老夫自幼修炼于终南仙山,而立之年方才出关,前知五百年中知五百年……”潘城儿无奈道:“后知五百年?”那算卦先生愣了一下,“额……是的。不知道小官人来此,是算姻缘呐,还是算财运啊?”潘城儿道:“你说你是半仙之体,我偏偏不信,除非你证明给我看。”算卦先生笑了笑,从桌子上拿起两枚铜钱在手里来回捏着,“呵呵,你倒是说说,怎么个证明法儿?”潘城儿道:“恩。这几年福州有家姓柳的出过这么一档子大事儿,我想让先生说说,这其中的缘由。”算卦先生一愣,看了看左右的行人低声道:“你可小声点儿啊小官人……恩,你说的可是五年前迁居来此的柳府被灭门一事?”“灭门!”潘城儿只觉得脑子一片空白,啪的一拍桌子,拍得桌角儿木屑横飞。先生道:“诶呦~您这是干嘛,怎么砸我摊子啊?”“啊?”潘城儿缓了缓神儿,从怀中掏出一锭银子来放在桌面上道:“赔给你,怎么回事你倒是快说啊~”那先生打量了打量潘城儿,支支吾吾的讲道:“额……是……以老夫来算,那柳府必定是惹上了什么不得了的人物,才遭来灭顶之灾啊……”“唔……什么时候的事情?”“小官人您不是……”“什么小官人!”潘城儿一挥手,苍啷啷一声,把宝剑抻出来了往那算卦先生脖子上一架,“再废话小心你的脑袋!”那先生吓得三魂不见了七魄,哆哆嗦嗦的道:“好好好~我说我说,就是前两年的事情,两年前的正月,具体的是怎么回事儿我也不清楚,头天还好好儿的,第二天早上柳府的宅子竟然一夜之间化成了废墟……”潘城儿揉了揉太阳穴,只感觉脚下瘫软站立不稳,一把摔坐在了椅子上。那先生在一旁战战兢兢的看着潘城儿,也不敢说话,连大气都不敢喘。过了半晌,潘城儿回了回神儿,想起刚才自己的所作所为不禁有些愧疚,站起身来要鞠躬赔礼,但奈何双腿不断的抖动,费了好大的劲儿才直起身来。“方才多有得罪,还望先生不要见怪~请问先生,那柳府的旧宅现在何处?”那先生往西一指说道:“往前直走五里……那些残垣断壁便是了。”潘城儿只觉得心如刀绞,复向那算卦先生鞠了一躬,从坏里又掏出一锭银子来放在桌上,头也不回的往西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