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长,你别再不辞辛劳跑去天门山给我采药了...我自己的身子我心中清楚.....咳咳...’周玉素不住的咳嗽,喘匀了一口气顿了顿,眼中以满含着泪水说道:‘怕是多少时候了。嫁给你,我此生已是无悔,我只是很舍不得...舍不得......呜~~我好想,好想一辈子都能伴你左右,好想亲自抚养城儿长大,好想我们一家人都能一起享尽天伦之乐,好想......呜........’周玉素趴在潘松长身上嘤嘤的哭着。‘好了,别说了,有我在呢。先把气息喘匀,我再运功帮你运转一次血脉。放心吧~你会好起来的,别胡思乱想。等你好起来,我和城儿还要吃你做的红焖鲤鱼呢......’潘松长只是温柔地笑着,笑着。周玉素知表面上在笑,实则心中早已嚎啕大哭。所以她便也不再哭,轻轻拭去了眼角的泪珠,笑着看着潘松长。
门外,七岁的潘城儿趴在门框上静静地看着这一切,它还太小,不知道娘为什么哭,不知道为什么娘哭了但爹却在笑,他只是静静的看着。
终于,周玉素重病离世了。潘松长看着爱妻的坟墓,不禁热泪纵横,腿再也站不稳,扑通一声跪在坟前颤声说道:‘玉素啊玉素~我是有多想携你之手共赴黄泉!可是我现下不能这么做~城儿尚且年幼,以后还要有想象不到的坎坷等着他,我不能其他于不顾啊~’潘松长趴在坟墓上放声痛哭。在妻子病重这些日子里,他没掉过一滴眼泪,每每都已笑容相对,他不能哭,他是妻子的支柱,如果连自己都软弱了,倒叫爱妻去依靠谁?积攒已久的感情此时迸发出来,哭声真是如杜鹃啼血般,闻得叫人不禁心痛欲裂。
“娘...”潘城儿跪在玉素的墓前,不禁记起了儿时的往事......
自打醉仙楼出来,他便直径来到了母亲的葬身之处。当年玉素死后,潘松长将玉素葬在临安城北的天门山上,因为他知道亡妻生前最喜欢看那山上盛开的兰花。“孩儿来看您了,孩儿还采了娘最喜欢的兰花...”潘城儿将一大束兰花放在墓前,为了这束花他采了一个下午。“自从您走了以后,爹就这样跪在您的墓前,几天不吃不喝,连孩儿都不理......后来爹就不见了,有人说看见他发了疯跑掉了,这几年我一直四下寻找,也没找到爹......娘...您知道吗,今天是孩儿的诞辰,孩儿都不知道都多久没过过诞辰了...孩儿还收到礼物了,您看~”潘城儿掏出玉佩摆在墓前“这是紫涵送给我的,她是我最好的朋友,是除了爹娘我在这个世界上对我最好的人,所以啊,孩儿并非一人,您在上边无需替我担心”说着,潘城儿不禁红了一下脸...
“娘~”潘城儿趴在母亲的坟墓上,仿佛在撒娇一般。
自从父亲发疯走掉之后,潘城儿就一直哭,一直哭。那时,他只是一个找不到爹娘的孩子,他不知道娘为什么住进这个又小又矮的屋子便不再出来;他不知道爹为什么撇下他自己走了;他甚至不知道饿了为什么没人给他吃的。就一直哭,一直哭,直到哭晕了过去,后来被住在山上破庙里的两个好心的乞丐碰到救走了,这两个乞丐都是丐帮中人,当日白天讨到了几文钱和一布袋剩馒头,对于他们来说算是满载而归了,两人回庙时,刚好路径此地,见到了倒在地上的潘城儿,便抱回了破庙。这孩子一直昏睡不醒,想是饿晕了过去,两人当下烧了柴火,支了一口破锅烧了一锅热水,把馒头泡在热水里搅和烂了给这他吃了些,潘城儿这才苏醒过来,从此就跟着两个叫花子乞讨为生,小小年纪就在江湖上游荡。
这些年,潘城儿慢慢长成了一个半大小伙子,他十分聪明,很受丐帮长老喜爱。长老便传他武艺,教他如何在江湖上立足。如今也是一身的能耐,再加上他是个没爹娘的孩子【备注:玉素死后潘松长也消失不见,潘城儿同样也没有收到父爱的呵护,所以也算个没爹娘的孩子】潘城儿东奔西走,学到了生存的本领和为人处世的方法,当然,还有骂人的门道。所以,虽然他只有十三岁,心智却与成人无异。但终归年纪还小,此时趴在母亲的坟墓上,那种孩子的心态还是不自觉地流露了出来。
“哼呵...说破大天,也不过是个孩子而已~”潘城儿正趴在母亲的墓前,用脸贴着墓碑,突然听见背后有人冷笑,一个鲤鱼打挺跳着站起身来,怒声吼道:“谁说话?!”只见身后并无一人。
他中午在醉仙楼见的紫涵,后来整个下午都在给母亲采花,如今天色已晚,周围已经渐渐的黑了下来,自己站在墓前听见有人说话却不见人影,纵然身怀武艺却也不禁打了个冷战。只见树林里嗖嗖几下,来回来去过了几个人影,潘城儿全身的神经都绷了起来,警惕的看着四周,顺手从最近的树上折下一根比较粗的树枝当棍子使唤保护自己。只见不知从哪儿唰的一声闪出一个人来,等潘城儿反应过来,那人已经靠在了母亲的墓碑旁。此人看脸上四十左右岁,但头发已经白了一半,略显沧桑。身材瘦高,身着一套黑白相间的裤挂儿,脚上一双虎头靴子,腰里别着一把短刀,一看就是习武之人。再说这人长相,一双圆眼在这夜中就如猫头鹰般烁烁放光,鹰钩鼻子,一张脸生的惨白,脑门左侧有一块不小的黑胎记,半仰着头看着潘城儿,脸上似乎没有表情。潘城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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