颤畏的双手抚摸上自己的脸颊,只觉得脸上有些湿润,轻轻用手拭擦了一下。
是血……
他的眼睛在滴血……
他不是在流泪,而是血泪……
“我……我……这是……怎么……了,为什么会……”程桦痛苦的蹲着地上,血泪止不住的在流,程桦痛苦的用一边手捂着眼睛,另一边则是在敲打着地面,“啊啊啊……这是怎么了……我是怎么了……阎曜……”程桦在嘶吼:“你对我做了什么……”
看着程桦在地上痛苦的流泪,阎曜却是意料之外的平静。
“我并没有做什么,我只是打开冥界大门而已。至于你,可以选择进去也可以回去。我说过,你跟常人是不同的。你只是一个容器,容纳灵魂的器皿,不过是那个人的一样工具罢了。想知道真相,等你冷静过后,就进来,我的承诺不变……”
阎曜幽幽的飘进暗金色的大门内,甚至没有回头看蹲在地上的程桦一眼。
诺大的门前就剩程桦一人。冥界鲜少有生灵出入,他是特殊的。用阎曜的话讲,他是与常人不同的,因为他只是一个类似紫轩玉般的容器罢了。
他的人生到底有多凄惨,失忆、废物、工具,这些都像是刻在他身上的标签。怎么擦都擦不掉。
“我到底是谁?”
空洞的声音在这诺大的空间中回响,自言自语的问话根本不会有人回复。没有人能告诉他他到底是谁。
程桦,你真可怜……
血泪在不知觉中止住了,睫毛黏住了眼皮,尽管睁开眼的时候很难受,但程桦还是义无反顾的这么做了。他不要像一个瞎子一样,连路都看不见。
鲜红色的术阵没有消失,暗金色的大门立在术阵中央,程桦的视线还很模糊,但是能简单的看见前方的路。
这就够了。
颤巍巍的起身,双腿蹲久了有些麻痹,尽管走的很慢很难,但是程桦还是一步一步的走进那道暗金色的大门。
在大门后面,跟门前不同的是,多了很多的花。这种花程桦见过,是幽色曾经展示过的狱玲珑。
狱玲珑从花茎到花瓣整体呈透明状,无色无味。程桦身处在一片狱玲珑花海之中,摸不到花,也看不清远处,只能像只无头苍蝇一样,呆呆的直走。
其实这片花海中并不只有狱玲珑花,还有着许许多多的游魂,但是程桦都看不见,他只能看得见花,只有花而已。
对于游魂而言,看见新人并不新奇,但是新的生灵进入倒是鲜少出现,应该说除了程桦,他们还从未见过其他有生灵入冥界的。
面对众多游魂的注视程桦没有察觉丝毫,程桦只知道现在的他很狼狈,很虚弱,需要快点找个地方,好好的休息一下。
不顾自己身体状况,一直强撑着走的程桦根本走不了多远。在狱玲珑花海中倒下的那刻反倒是种解脱。
一道黑色的身影从狱玲珑花海深处渐渐走到晕倒的程桦身边,黑色的斗篷遮住了身影的体态,脸上也有黑巾围着,只露出两只黑溜溜的小眼睛。蹲下截截倒地的程桦,用像是被开水烫过般沙哑是嗓音自言自语道:“你不该来这。宿命很可怕,就跟这里一样……”
抱起程桦,冷冷的看了眼程桦血迹斑斓的脸,双眼之下均有一道深深的血色泪痕,而且脸色苍白的吓人,估计是失血过多导致。
没有游魂看见他再做任何动作,化作一道清风,就此凭空消失了。
————
神殿。
我在哪里?
程桦懵懂的自言自语。
兴许是因为先前的疼痛,程桦不敢睁开眼睛。可是,为什么感觉这么奇怪?
好像,他除了意识,一点知觉都没有!
怎么回事?
未知的恐惧大于眼睛的痛苦,程桦毅然睁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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