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血寒握住茶杯的手指一僵,皱眉,不可能,那张脸,以他多年的经验来看上面没有一点东西,绝非是面具。
冷夜不到万不得已不会做这样的猜测,此事……看来的确有些棘手了。
“还有别的原因吗?”一杯生茶全部倒入口中,凌血寒看着冷夜的眼中虽无感情,却也没有戾气。
这是他唯一的心腹,也是唯一一个对于他而言有用的人。
“如果主子所绘的面貌是真实容颜,那么此人一直都是以面具示人。”冷夜直接将方才的话反了过来。
没有人在他们的追查下不会露出痕迹,可这人却一点消息也没有,仿佛从未存在过,唯一的可能,便是她从前从未以这张脸存在过。
“砰。”凌血寒手中握着的空杯直接被他指尖的力量击碎,黑暗无边的眸子里面闪动着可怕的气息。
这么说来,他是唯一一个见到她容貌之人?
如若果真是这样,倒的确是不好找了。
“除了容颜,主子可有留意此人其他地方?”冷夜低垂着脸,大胆询问。
凌血寒眼睛微微眯起,仔细的回忆了一下当晚嵩山的情况。
他可以确定,她穿的是一身黑衣,可他属下个个都是黑衣,这个信息,根本无用。
对了。
眼睛骤然一亮,凌血寒双手一点点的攥成了拳头。
他之所以会受伤,是被毫无章法的笛音所干扰。
而那个女人手中拿着的笛子,在夜幕下散发着幽幽绿光,似是碧玉,却又并非碧玉,材质很特殊。
如今看来,这一信息,或许比她清晰的容颜要有用的多。
嘴角扬起一抹冰冷的笑意,凌血寒重新传了命令下去,这次,封锁了多路信息。
风动云动,天下都在动。
唯有乐桑悠哉悠哉的没什么行动,惬意的坐在院子当中晒着阳光,手拿着短笛好兴致的把玩着。
明日便是皇家盛宴,如果她没猜错,今后的日子会妙趣横生。
至少,比现在这种无所事事在宁王府后院晒太阳的日子要有趣的多。
东方辰酝酿了这么些日子,也该出手了。
而那鄞国太子凌血寒策划了这么多年的阴谋,也该是有所行动了。
“王妃,主子让你去一趟。”楚云悄无声息的走了过来,禀报的声音不卑不亢。
乐桑眼角都没丢给他一个,淡淡起身,大步朝外面走去。
她就知道她的人生不会有那么悠闲的时刻,因为,她自己都不习惯。
水宁殿,东方离渊负手站着,挺拔的身影,宛如一尊高贵的神像。
“王爷是有用得着我的地方了吗?”伴随着淡漠的声音,乐桑一步一步的走到他的身后。
她刚刚站定住,四周的空气就骤然一冷,刹那间跌入冰点。
乐桑眼底一寒,目光落在东方离渊负在身后的手上,淡淡的光晕萦绕而起,他在运功。
心头才断定,东方离渊陡然扭过头来,一掌就朝着她打过去。
乐桑反应极快,连着两个翻转,稳稳的避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