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自怒香嫁给李管事之后,怒香便从摛芳居,搬到了这回春阁的厢房,与李管事住在一处儿。
两人日子过得倒是和和美美,倒叫不少丫鬟婆子羡慕了去。
这开年三春就怀上了孩子,那就更加圆满了。
李管事也是喜不自胜,逢人逢事儿,脸上都挂着笑意。
当归推开了回春阁厢房的门,过了外间,便到绕到了里间。
几个末等的小丫鬟按着她的手脚,薄荷正拿着帕子给怒香抹着汗。
怒香的情况看不上去不大好,面色苍白,满头大汗。
身上扎了几根保胎针,可似乎没怎么大用,另两个丫鬟分别按着她的手,似乎在制止她乱动。
沈重欢连忙上前,伸手抓住怒香的左手三部,秀眉紧皱。
“姑娘,怒香这情况,是怎么回事儿?”当归在一边儿急道。
沈重欢未出声,又抓过怒香的右手三部,探了探。
吩咐道:“薄荷,将我的针罐拿过来。要快。”
“好,奴婢这就去拿!”薄荷扔下手中的帕子,跑着出去找针了。
薄荷一出来,正巧遇着在外边急得跟什么似的李管事。
“怎么样?”李管事抓着薄荷问。
“姑娘要针!我要去拿针!”薄荷道。
李管事便松开薄荷,继续在厢房门外徘徊。
一会儿之后,薄荷找着了沈重欢的竹针罐。
沈重欢将针罐中的毫针取出,分别扎在了怒香的腹胸出。
然后将李管事原来找的针给取了出来。
晕迷中挣扎的怒香,在沈重欢的几针下,终于安静了。
这时当归喜道:“姑娘,还是您厉害!您看,您几针下去,怒香就好了!她好像不那么难受了!”
沈重欢却蹙眉,摇头,这当归只看到了事情表象,却不知......
怒香体内有一股极阴邪的胎毒之气,这气从胎心出发,随着胎脉运行全身。她之所以浑身抽搐,就是因着这股胎毒之气,让她时冷时热,疼痛难耐。
只是奇怪得很,她刚回沈府给她抓脉时,这胎脉明明是正常的,怎的才过去半个多月吧,这胎脉就变成了这样?
难道,这其中,怒香接触了什么不该接触的东西?
“把李管叫进来吧。这件事情,得他来拿主意。”沈重欢略一想,沉声道。
当归见沈重欢这样,也猜出了个七八成,忙跑到门口,对着李管事道:“姑娘叫你进去。”
李管事急得是就失去了平时一板一眼的周正严肃,只道:“姑娘,您想个法子,把这胎引出来吧。”
“为什么?这孩子不是怀得好好的?为什么不要了?”当归骇道。
“李管事,这胎心有一股极阴邪的胎毒之气,这是从何而来?近日,怒香可有接触什么奇怪的事物?”
李管事摇头:“她素日就在摛芳居待着,也是姑娘回来的这段日子,才在回春阁的东厢养着。养身子的这些日子,奴才什么也没有让她做过啊。”
“这胎心的阴邪之气,不像是一般的胎象不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