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姑娘手上那本黄色的线装书似乎克化了,那剑锋上的锐利。
就像,姑娘克化她家姑爷一样。
“当归?”沈重欢早就注意到当归走进来的响动。
她这丫鬟平素手脚就偏重,若是故意收敛些,却还不如她惯常的样子。越是注意这脚下的轻重,就越是容易踩出声响。
“奴婢,给姑娘请安,给姑爷请安。”当归朝沈重欢和萧韶九服了服身子。
萧韶九并未抬眼看她。
当归知道,姑爷除了自家姑娘以外,对别的女人,但凡是母的,好像都有一种反感。
这种反感厌恶,无需特别表现。只稍不经意一个动作,眼神,浑身那种气质,就显而易见。
而且姑爷不像是个好说话的人,所以当归即便不怎么怕他,但也不怎么喜欢他。
“你这一早儿过来,是怎么了?”沈重欢搁下手中的一本《千金病方》,问。
当归直了直身子,将手中的大黄历递了上去:“姑娘回沈府,总要挑个日子吧。这是咱头一回回门,虽然过了三朝回门,但回门和探亲一起。挑个好日子,那可是很重要的。”
沈重欢接过大黄历翻了翻,拿不了主意:“这个,也不知道,哪一天是个晴天。”
“那姑娘多挑几个好日子,回头哪天放晴了,跟今儿个似的,咱就可以准备回沈府了。”当归道。
“那我挑挑,让九哥哥最后拿主意。”沈重欢道。
这会儿,沈重欢翻着大黄历,挑着近一个月的好日子。
院外边,忙碌的浣纱,忽然朝着东厢外间道:“姑爷,夫人,咱‘水云间’前院来了人。”
沈重欢搁下翻黄历的动作,意外地问道:“谁来了?是有什么事儿?”
浣纱忙进来道:“是萧二爷,由着四个小厮抬过来的,萧府的萧大管事儿,也跟过来了。说是二爷,不知道怎么了,昨儿个晚上吃了东西之后,就一直不舒服。现在情况怕是不大好……”
萧韶九闻言,拭剑的动作一顿。
沈重欢已明白,浣纱后半句没说完的话儿。
“昨天晚上没找大夫吗?”沈重欢问。
“找了,今儿个,见情况不大对,还换了人。可几副汤药下去,那是越不见好。只是越发严重了。这二爷没了办法,便寻着萧大管事一起来了。姑爷,夫人,您看这是见还是见……”浣纱道。
沈重欢微蹙眉,她虽从未在北萧府说起过自个儿的医术。可北萧府是什么地方,自个儿是‘国医圣手’沈三爷的女儿,又得过她亲传。自是不一样。
萧二爷能让人把自个儿抬到这里,想必,早就摸清了自个儿的底儿。
退一万步说,不管是真病还是假病,萧二爷怎么着,都还是萧韶九的亲舅舅,她嫁予萧韶九,也得随着唤声小舅舅哩。
于情于理,于公于私,拒之不见,那都说不过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