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礼,而后才道:“母亲这些日子,身子可好?”
沈李氏笑得合不拢嘴:“自是好的。你这浑小子,怎的学来了这一套?平素看你没规没矩的,现在好了,规矩学好了,却发跟你母亲生疏。”
“礼不可废。来而不往非礼也。先生说的。”沈重康稚气地说。
沈李氏指着沈重康点点了手指头,直笑道:“你们瞧瞧,我这才夸上三两句,他就原形毕露了。还真不能夸!”
沈李氏身边的两个贴身丫鬟和怒香相视笑出了声。
就连随着进来的奶娘,也跟着乐呵呵的。
沈李氏指了个座,让沈重康坐下,便问他:“平素看你,也不是常来。今儿个怎么来了?是有什么事不?”
听沈李氏这语气,是起了逗康哥儿的心思。
沈重康小模小样的,郑重地想了想,道:“母亲,你说我三姐姐怎么还不回?她不是在北萧府住上几天就回?这都过去十来天了,怎么也不见着人?”
沈李氏一听,更加乐了:“你三姐姐那是出嫁了。出嫁了,就是别人家的闺女了。你听谁说,你三姐姐出去住个几天就回的?”
“阿肥,她自己说的,不是!三姐姐,她自己说的。”沈重康忙转了口道。
“你三姐姐说的,那是三朝回门。可咱沈府到江东北萧府,那一来一去少说得一个月呢。哪来得这么快。”沈李氏笑着说。
“是呀,小公子,您看,这姑娘才过去十几日呢,总得歇上几日,才三朝回门。估计还得等上一阵子。”怒香也道。
“那,那这样的话,那是阿……三姐姐,言而无信吧!”
“哟哟哟,瞧瞧你这小模样,还叫上真了。回头,等你三姐姐和你三姐夫回来,你自己跟她们说去。”沈李氏指着他笑呵呵地说。
“母亲,要不,我去把三姐姐找回来吧。她这住在外边肯定不习惯。哪有家里好。北萧那个地方,有淮山枣泥糕吃吗?会不会有人欺负她,也让她饿肚子?”沈重康想了想,忽然联想起那日沈重欢出阁,不能进食的模样,一时就担忧起来。
这童言无忌,说得实在。却也惹得沈李氏一阵伤心。
四个儿女之中,最不用她操心的是嫡女沈重平,可平姐儿到底出了那样的事情,现在人在哪儿,跟着谁都不知道呢。
最贴心的,就属阿肥了,她这丫头,平时总是拿着针针罐罐来扎她,总想着把她扎好。以前觉得姑娘家不应该如此,便总会叨上一两句,现在人不在身边,就是图个念想,也觉得是空的。
北萧府是个什么样的,她沈李氏就是没去过,光光听听这外边的传闻,就知道不是个简单的。
可还真不知道,她在那边儿是否过得好,可遇着了什么麻烦。有没有人为难着她。
她自个儿身子就是个娇弱的,却还喜欢到处给人扎针。她这扎针的医术,虽也拿得出手,可但凡在那样的正经世家里,这些玩意儿,就容易被人说道。
一寻思到这里,沈李氏心中不免多了几重顾虑。
“咱姑娘,那可是北萧府的少夫人,怎么会让她饿肚子?就是饿肚子,也是那些恶人饿肚子。小公子,这事儿,您就不用担心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