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光德五十二年,农历六月二十七日。正是时节大暑之后的第三天。
今年的大暑比去岁晚了几日,但六月二十七日,自是不会变,这是沈三房三小姐生辰。
还记得大燕光德四十八年,农历六月二十七日那日,正是大暑,原本以为不会出现的萧韶九带着一只白玉包子出现在她面前,作为她的生辰贺礼。
那时,她觉得握在手里的白玉包子,特别大,特别滑,竟像一个球似的一个抓不稳,就得跳出去。而今再看看四年前萧韶九送来的礼物,便觉得那包子小了很多,哪怕是一只手,也能抓得稳稳的。
“三小姐一早就拿着东西发呆,这是怎么了?今儿个可是您的生辰,万是不能伤心的?”浣纱从东厢外间绕过山水镂雕的屏风,冲着里间道。
沈重欢对着格子红木两叶窗想事情,人倒没有走神,外间的浣纱的脚步声一起,便回过头,看着浣纱道:“我挺好的。”
“倒是挺好的?婢子可瞧着三小姐,愁眉不展的。这小玉包子有好些年头了,三小姐还是这么喜欢呢。”浣纱上上下下扫了下沈重欢,像是在确认她到底有没有不高兴似的,回头将目光一转,就落在沈重欢手里拿着的白玉包子上。
这玩意儿,可是三小姐的心爱之物。当初一看就知道是给小娃儿做的,像什么玉雕的小马啊,玉雕的小鱼,金做的马,金做的鱼,小公鸡什么的,小巧细致的得紧。不过,这白玉做成的小包子,倒是稀奇。这小玩意儿陪了三小姐好几年了,初见那玩意儿的时候,她还讶然了一把。
这三小姐屋里的金器摆饰,包括这些价值不匪的小玩意儿,可都是她收拾的。屋里有什么,多了什么,心里门儿清。
当时,她就怪了,这东西是从哪儿来的?包括三小姐一直宝贝挂在颈子上的那块玉玦,一看就都是价值连城的物件儿,怎的突然就出现在了三小姐手里。
她当时也没有说,只当是府里哪个主子赏的。
现在想想,这几件玩意儿,似乎对三小姐有特别的意义?
正巧,这会子怒香打着帘子进来了,后头紧跟着抱着几个红木盒子的当归。
“姑娘,今儿个真是收了好些礼,方才大房的悠姑娘,还有菲姑娘,都送了礼,大房的沈大太太也备了礼,陆府那边沈二房的雯姑娘也派人送了个红木盒子,奴婢这厢才抱了几件,就感觉手胳膊都酸疼了。”当归笑着道。
显然,她这笑嘻嘻的,自家姑娘收到贺礼比自个儿收礼都要高兴。
沈重欢闻言蹙了下眉,这送礼当中有个她是不喜的。沈二房嫁出去的雯堂姐送礼过来,可以理解。毕竟,当初她出阁沈李氏赠了份人情在这里,后头她回府求安胎的方子,现如今送礼示好,也说得过去。
至于这沈重菲,这不管是明里还是暗里,整个沈三房因着沈重平的事,就与她单独划清了界线。当时沈李氏放这话的时候,也没有像往常一样大气地给人留个后路,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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