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干粗活的刘婆子说过,只有乡下那些又懒又好吃的长舌妇,才喜在外边说三道四,与人攀那个,比这个,生怕自己差了去。若是自个儿比不过的话,就找出一个厉害的来,说得天花乱坠,左右是要将人比下去的。这么你比着,我夸着,到了最后便成了说大话,说空话了,他们乡下人管这叫猪肚皮吹破天,一头整牛也是能吹上去做鸟飞的。君堂姐待字闺中,如何学起那长舌妇的言行来了?莫不是,傅嬷嬷一走,君堂姐就把这学起来的规矩给丢了?”
沈重欢不苟言笑,一张清冷的小脸将精致的五官衬出一种飘渺感。
沈丽君脸上的笑容几乎是立马就僵了,然后似乎能听到冰消雪融的皴裂声,‘刺啦’就裂没了。
刘映雪抬眼扫了扫沈丽君,知道这会子她这是气上了。忙插道:“欢姑娘说得倒是有理。可咱姑娘,毕竟不是那些乡野村妇,蠢笨无知。自是知道有些话该说,有些话不该说的。欢姑娘貌动整个汴都,如今谁人不知呢,咱姑娘也不过是借着别人的话,来夸夸欢姑娘。欢姑娘,因着这无关紧要的小事便发难,是不是误会咱姑娘的好心了?”
“这能是好心?咱姑娘明明是跟姑爷定了亲的,你家姑娘这样不分轻重地说咱姑娘可以入宫做妃子,这不知道的,还以为咱姑娘想撇了姑爷,进宫当妃子享富贵呢!这哪里好意,这分明就是挑拨离间,若是这话被今儿个哪个不长耳,不长心的听了去,外边指不定要传成哪样呢!
我家姑爷,若是不分清红皂白,听信这外边歪曲了的流言,还不知道要怎么误会咱姑娘,要是退了亲怎么办?若是不退亲,咱姑娘嫁到北萧府日子不好过怎么办?你家姑娘担得起这责任?”当归刀快一样的嘴,立即接到,堵得沈丽君主仆几人说不出话来。
“就是。这话怎么能乱说。姑娘,咱赶紧回去,每次来二房就没什么好事儿。”怒香也气上了。
“三小姐和君姑娘都是自家姐妹,犯不着为着这小事儿闹成这样。依婢子看,不如回头我叫几个丫鬟在院里拿着铜锣敲上一圈,吆喝几声,就说这话是咱君姑娘说的。免得闹出误会。”浣纱状似在中间劝和来着,可后边这话儿就是在添油加醋出馊主意了。
“欢妹妹身边的人儿,真是一个比一个有趣。我这人生来就不会说话,身边的丫鬟也不是个嘴利的,还真是甘拜下风啊。但愿欢妹妹能得偿所愿,嫁到北萧夫妻恩爱,过上好日子。姐姐这心里也就放心了。”沈丽君死死掐着自个儿指甲,目光带着冷意死盯着沈重欢。
沈重欢目无表情地对上她:“君堂姐还是跟以前一样,心口不一。明明不高兴,却还要装作没所谓。不过,不管君堂姐是真心还是假意,我还是谢谢君堂姐的。”
言毕,福了个身,便带着自个儿的丫鬟越过沈丽君众人,先行离开。
目送沈重欢一行人走远。
沈丽君怒得啪一声,一手挥在身边的一个贴身丫鬟脸上。正是倒霉的二白。
这一巴掌下去,沈丽君的力道挺大,怒盛而发没控制好,就直接把人拍到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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