雯姐姐,你怕什么?今天当着这么多长辈的面儿,你有什么好怕的?就算你身边的这几个人被我收买了,那又如何?难道,你怕她们说出什么骇人的话?你若坦坦荡荡,问心无愧,又怎么会害怕这两个丫鬟和一个婆子的说辞!何况,我根本就不犯不着买通她们。”
沈丽君端着下巴,一脸高高在上地俯视她。然后,缓缓伸出纤纤玉指,指着其中一个丫鬟道:“你先说吧,要按实说。你们的卖身契可都还在涂姨娘手里,今儿个若是说了半个假字,那可不是涂姨娘能保得你们的。若是说得都是真话,我相信伯娘和伯父,三叔三婶,定会给你们个公道。”
沈重雯闻言,怒指沈丽君:“你这是在威胁她们!叔伯娘,大伯父,大伯娘,三叔,三婶,你们一定要给我做主!沈丽君这是在威协她们!”
沈高氏未出声,眼神望着三才杯那盏茶盖,那上面是靓蓝色描万福团花的图案,果然只是沈二房,东西都不怎么中看。
一直缄声的沈崔氏倒是接了腔:“涂姨娘已经失了清白,不管她是被人陷害,还是陷害了别人,这身边的人总是要换的。时至今日,你们这些做下人,只有把话说明白了,才有条活路。不然,就是君丫头想买通你们,保你们一条性命,那怕也是难的。事关咱沈府的脸面,若这么不清不白的,那把咱沈府当什么了?把长安侯又当什么了?”
沈重雯煞白了脸!
沈崔氏这话的意思是,不管沈涂氏今儿个是被害的,还是害人的,已经污了身子,坏了清白,那结果只怕不会变。沈涂氏只怕再也没有资格待在沈府了。而为了消除影响,首当其冲的就是沈涂氏和沈重雯身边的这些丫鬟婆子,估计到了最后,不是被发卖出去,就是被杖责死。
正如她自己一样,事情已经发生了,她的清白已经不在,不管起因如何,她如何冤屈,轮到她的,终不再是个善果。
“我说,我说,我全说!大夫人,大老爷啊,你们得饶命啊!”那枝黄趴在地上,带着恐惧和泪意接着道,“我自进府之后,一直便是服侍姑娘,姑娘平日争强好胜,她,她最不喜的便是二房的君姑娘。先头几年,君姑娘人还不清醒,咱姑娘便一直授意我们几个,给君姑娘一些苦头吃。”
“你胡说!”沈重雯尖着声道。
“我们没有胡说!姑娘,先头那几年,你就曾让安嬷嬷带着几个粗使的婆子去打人,那君姑娘还以为咱们在跟她玩,便一直没还手。后来,后来若不是涂姨娘及时阻止,那次君姑娘就……”
“还有一次,还有一次,姑娘让我们哄着君姑娘去那假山水池边,趁她不备的时候,安嬷嬷手下的一个叫柳婆子的人,就君姑娘推进了水里,若不是那水池水不深,君姑娘怕也早……”
“大夫人,大老爷!饶命啊,饶命啊!老奴也曾劝阻过涂姨娘和雯姑娘。可是,两位主子从来就是忠言逆耳,若一点儿不如意,对咱这些下人,也从不手软!所以,所以,才会对君姑娘……君姑娘,您大人不计小人过,求您跟大夫人,大老爷说说情,饶我一条小命吧!我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