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和她的父亲是阴阳师,就是专门专门处理妖怪的工作,只是一句话就怀疑到妖怪的头上,这真是毫无依据。
“嘛,应该会的。”藤原纪挠了挠头,顺着千橘的话应了一声,心里自我谴责起来。
自己真是胡思乱想。
咕噜咕噜的声音响起,锅里的水已经开始翻滚。
“啊,水开了,快端过去吧。”千橘急忙将水舀到木盆里,藤原纪端出厨房送到客厅,放在伤者的右边,后面千橘还带了一把剪刀出来。
“快收拾一下,我们要处理一下伤口。”壮汉抓起了放好的纱布铺在伤口上,旁边帮忙的人抓起止血的金疮药不断撒在周围,但渗出的血很快就把它们冲散了。
按理说这样的伤口拔出尖牙可能会让伤口更大,但是被野兽咬伤的话,必需尽早处理伤口,要不然伤口感染就只能等死了,现在还不像外界那样有先进的医疗技术,这时候人间之里连抗生素都找不到抗生素。
男人抓着尖牙的末端轻轻的往外拔,受伤的男人痛苦的嘶吼起来,手上捏起青筋不断的挣扎,嘴里也开始吐出血液。
“不好,快把他按着!”因为疼痛,受伤的男子抓住了壮汉的胳膊,让他远离自己的伤口。
挣扎的结果就是让伤口更大了,血液开始喷薄而出,地上很快就积了一滩。
藤原纪和另外一个壮汉按住了伤者的身体,壮汉咬着牙使劲一拔,带出一寸多长的尖部,接着就把金疮药不要钱一样的撒在伤口上,用纱布堵着紧紧按住。
下方的伤者刚开始挣扎了几下,在拔出尖刺后,血液就控制不住的流下来,他的瞳孔开始涣散,翻起白眼,两腿不断的抽搐着。
壮汉不知所措的后退了一步,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千橘在一旁追问一声:“怎么样,现在这是怎么了。”
壮汉嘴唇有些颤抖,沾满了血的手犹豫的不知道放在哪里,那根尖刺从手心滑落摔在地上。
“没救了,没救了。”一个人就要死在众人面前,所有人面色变得非常难看。
恐惧、恶心、茫然、愧疚种种的情绪这一刹那将屋子里裹得密不透风,几个人都捏紧了呼吸,身体僵在原地。
“不到最后一刻就要放弃吗?”
藤原纪的声音突然响起,他接着壮汉最后未完成的事,将撒着金疮药的纱布按在伤者的胸口,喷出的血液不断的从指缝里流下。
“可是,已经没救了。”壮汉低语了几句,羞愧的在一旁帮忙。
“没救了就不救吗?”
永远不要对人的劣根性抱有期待就是这样,人任何时候都有一百个借口为自己开脱,所以才会有苛于人,松于己的失衡。
藤原纪才不管是什么借口,他用手按住了伤口,不让血液流出太多,但这样的失血已经让受伤的那个男人陷入了昏迷,颤抖的下半身开始僵硬,气息奄奄随时都要死去。
男人已经失魂落魄的站在旁边,眼睁睁的看着同伴死去,愤恨的握紧了拳头,咬着牙齿忍耐着内心的煎熬。
在落后的人间之里,这样严重的伤已经无力回天,除非有神仙下凡才能起死回生,眼见着男子呼吸越来越微弱,心跳也渐渐停歇,千橘无奈的摇摇头,难过的背过身,竹内捂着自己的嘴,不让他干呕出来。
而这个即将失去同伴的壮汉压抑的情绪终于爆发了,他揪着另一个男人的衣服,疯狂的咆哮着:“都是因为你!如果不是你舍不得那个宝箱的话,我们怎么会被袭击。”
“胡说八道,那是怪我吗!之前是谁说的那里绝对安全,不可能遇到危险的!”
“本来不会遇到的,你不耽误那些时间的话,我们又怎么会被追杀……”
“闭嘴。”人还没死,两个人吵的不可开交,藤原纪正在思考要不要救这个人的命。
人的生死是注定的,谁该什么时候死救会寿终就寝,从古至今人们都在寻找延年益寿、以死还阳的手段,后来才出现了阴阳五行的养生安息之道。
但生者和死者的分界线是泾渭分明的,冥界的亡灵除了修得正果去往天界、佛国,最后就只能在地狱转世投胎。
死而复生的手段要多大的本事啊,这两种机智的境界,暗合世界最根源的阴阳,这是大道,又有谁能掌握呢?
西行妖。
那个沉寂至今的妖树,是代表着死亡的树,死的极致就是生,这棵妖树本身的概念不是任何人都能承载得起的。包括八云紫,她也不能控制自己的死亡,唯独西行妖才是介于生与死之间的义理,像一座门,打开了背后通向至理的极致。
这座门的力量是掺糅了两个概念的混沌,模糊了生死境界,所以才能颠倒阴阳。
修炼道术的藤原纪知道自己颠倒阴阳逆天改命之后会有怎样的后果,所以才有些犹豫。
但是人命关天,虽然这样的行为有些圣母,藤原纪还是不能习惯生命在面前消失。
回过头看着两个互相殴打的男人,他们两个已经丑态百出,千橘不忍心的背过了身,竹内害怕见到死人的场面已经跑回自己的屋子里。
人都是怕死的。
藤原纪摇了摇头,自嘲的笑了一声。反正西行妖的力量他也不会用,抱着试一试的心态,藤原纪调动着苏生的力量向着手掌聚集。
“两世「生与死的返魂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