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和期许在。
这几个小官不得不领情,赶紧双手抱拳揖礼致谢。
吴通判仔细想了想,猛然间想起一人,也是湘州出身的老牌御史,从省城烟草局渠道,被一大片人联手上去,也就是在京城多了个耳目、多了张说话的嘴巴,干脆地当场说了出来。
“拿了我的名贴去京里拜见,多条门路也是好的!毕竟是老于世故的御史,得他指点两句,不知少走多少弯路。”
吴通判交代后事般的话,最主要的还是愿意分享官路坦途,这才打动了在场的几位小官,再次揖礼谢过,只是这一次诚心诚意地多了。
太元府,十里亭外,几个小官挥手送别前通判,直到车队远去,再也看不清楚,脸色才冷下来。
“这狗贼、天杀的祸害终于走了!太元府可算是清净了!对了,要不要知会一声黑风寨?”
“看在吴通判一片好心的份上,算了吧!反正有的是人准备找他的晦气!”
“据我所知,太元府知府门房的外甥家隔壁邻居的妹夫娘舅在道上放出话,说咱们的吴通判携四十万银票回乡丁忧,他活不到湘州,估计连晋州都走不出!”
三人相视一笑,许多默契在其中,临别酒的杯盏,都被他们嫌脏,直接甩在地上,踏上一只脚,脚尖左右旋动,往下发力踩进泥地里,可以说恨极。
在他们几位携手走后,十里亭一角站起一个人,青衣小帽,也不见是谁家的小厮。
只见他伸出食中二指进嘴里,打了个响亮清脆的唿哨,就有一头白嘴乌唇大青驴撒欢似的跑出来。
青衣小厮熟练地翻身上驴,双腿轻轻一夹,原本打算往前追上远去的本家,可是挂在大青驴背上,褡裢里的硬物磕到了脚踝骨。
他忍不住好奇地伸手去摸,别的没摸出来,只有一封未封口的信,打开一看,原来是一张三十两的小额银票,还有几张契书。
“一年半的月例银子!漏泽园的聘书!天爷啊,还有我卖身为奴的籍契!”
青衣小厮的脸上阴晴不定,显然是在疯狂地权衡利弊。
可惜的是,他根本没有第二选择!继续给刻薄的吴通判为奴为婢?还是重获自由身,在油水大把可捞的漏泽园出人头地?
当然是后者了!
哪怕被人骂作背主做窃的小贼,为了获得自由身,转成良民,就是弑主的事,他也会毫不犹豫地把这事做成了。
毕竟,只有良民身份,后代子孙才可以入学,通过考试取得功名,光耀门楣。
于是,吴通判预留的后手,就这样被不知各方神圣,一记妙手轻易破解了。
青衣小厮骑着大青驴往前走着,突然抓住缰绳,硬生生调转方向,朝太元府城门走去。
转眼过后,他就汇合进入城的人流里,此时摘掉童仆小帽,仅从气度颜色来看,就是小户人家的嫡子。
毕竟,一头大青驴的价钱不低了,骑驴代步,那是有钱有闲公子哥。